第十九章 秦山白令1(1 / 2)

“爷啊!小的知道错了!您大人大量,您高抬贵手,您放过小的吧!这么多年小的跟在爷您身边鞍前马后的,就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我的亲爷啊!你别跟小的一般计较啊!是小的不会说话,小的跟这位姑娘道歉就是了,小的以后真的再也不敢了啊!求爷您放过小的啊……”俯跪在铺着羊毛毡的地上,顶着炎子明那张祸国殃民的脸的王泉依旧在撕心裂肺地哭嚎着,只是王泉翻来覆去就这么几句,也无甚新意。

对于王泉那杀猪一般的哭嚎,炎子明根本就不为所动,仍旧目不斜视地朝着后殿内走。一直走到牧文面前,炎子明才停下脚步。

牧文也默默地选择了无视在一旁撒泼作死的王泉,只面无表情地看着炎子明,用不含情绪的声音询问着:“爷,可追到了?”

炎子明闻言,缓缓摇了摇头:“没有,让他们跑了。”

说罢,炎子明眸子一垂,看向了一步远处的那两个银碳火炉,火炉里面的银碳烧得极为旺盛,猩红色的火光,只是这般看着都觉得四肢百骸温暖成一片。

在牧文一眨不眨的眼神下,炎子明叹息一声,说出了下文:“我体内尚有余毒,没办法催发太多内力去追他们,而且他们似乎对宫中的宫殿分布,以及禁军巡逻的路线都十分熟悉,我追了他们一段才发现,一路上竟连一个禁军也不曾遇上。而且他们逃跑的方向,都是挑着常年没人居住的宫殿。显然他们虽闯了进来,却并不想惹麻烦,应当是有其他目的。”

牧文闻言。面上神色一变,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道了句:“对了!”

话音未落,只见牧文伸手进怀中掏了一块什么东西出来递给炎子明,口中同时道:“爷,这是那个被我刺伤的黑衣人掉下的,我觉着这东西应当有用,就留下了。只是先前爷您折回来时太过匆忙。只吩咐了几句就走了,我也未能及时告知爷。”

炎子明听了这话,下意识地伸手去接。却在看清牧文手中那样东西的样貌时,他那只伸出去的右手硬是停在了半路上,那是……

牧文手中的东西是一块不到巴掌大小的圆形铜制令牌,金色的令牌一端系着银线一端系着银线流苏。令牌周身嵌着一圈繁复银纹。令牌背面刻着一朵木兰花。正面则刻着一个“白”字。

看着那块毫无特色,不到巴掌大小的圆形铜制令牌,炎子明却是微微瞪大了双眼——那赫然是一块白令!!!

关于白令的含义,作为与朱梓陌师出一门的炎子明,自然是一清二楚的。

每一块白令都是由炎子明与朱梓陌、林萧阳的师傅亲手所造,而他们师傅的所有弟子都要尊重拥有白令之人,且不可做出任何会伤拥有白令之人性命之事,还要尽全力护其周全。也就是说:见白令者,如见其师!

炎子明想了想。他最后一次见到白令,应当是上个月,在大梁国京都绉平朱府,朱梓陌成婚那一日,他那位三师弟林萧阳带了他们那位师傅的话,以及一块白令来给朱梓陌新成婚的那位夫人,算作贺礼用的。

那些闯宫的黑衣人身上携带着白令,这是怎么回事?炎子明可不觉得,他那位脾性古怪的师傅会将白令随随便便送人,不过……也正因为他那位师傅脾性古怪,什么事都可能做得出来,所以将白令随随便便送人这种情况……也是有可能的啊!!

如此一想,炎子明愣住了。对于这块莫名其妙出现的白令,炎子明竟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手足无措、无所适从。

然而,就在炎子明怔愣的当口,从炎子明出现后就一直没有动静,只管安安静静的烤火取暖的冷晴却突然发了话——

只见冷晴斜斜地瞥了一眼站在她身边,顶着一张王泉的娃娃脸,此刻一脸深沉的看着牧文手中的物件的炎子明,冷晴语气颇为幽怨地道:“我说炎子明……你回来也这么久了,就不打算将脸上的易容摘了吗?一直顶着王泉的脸,你不觉得膈应吗?还有,炎子明,你能不能让王泉别跟哭丧一样的嚎了?我听得耳朵疼。”

本来冷晴看着炎子明和王泉互相易容成对方就觉得十分别扭,现在她还要看着王泉顶着炎子明那张脸跪爬在地上哀嚎求饶,尤其是王泉这货为了效果逼真,还真挤出了几点眼泪,那鼻涕横流的模样,更是让冷晴觉得浑身不舒服。

冷晴也真的忍了又忍,直到忍无可忍了才说的这话。

只是,现下冷晴嫌弃王泉,可是许多年后,当一切早已时过境迁,故人早已不在时,冷晴听到了向来沉默寡言的牧文说了许多关于炎子明和王泉的事,真的是许多许多,也是从那时候起,冷晴打从心里同情起了王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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