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云挡住,道:“莫说你不能去,就是夫人也不会去,才生了产,又死了女,血光最重,晦气最深,定然已搬到一间临时搭的偏棚子里住,人人都要忌讳,怎会同意你去?”
梦语心酸,道:“此时梅花姐姐不知多伤心呢,还一个人住在偏棚子里,又是腊月天,做女人,真是遭孽。不过,如云说得也对,定然不准我们去。那就只好在宫里为姐姐求神鬼保佑了。”
几个女儿,免不得大落一场泪水。
这一轮的雪,并不大,但断断续续下了几个夜晚,有时,白天也有雪花飘舞。
只隔了四五日,枳都六公子府中侍卫驰无畏,不知在哪里躲了数月,这时顶风披雪潜逃到虎安山草原,求见瞫丁。
瞫梦龙念及驰无畏救樊云彤之义,收为宫中虎贲,说他是夫人巴永秋的一个亲戚,夜朗人氏,本名多沩,因他到了虎安山,立志要随巴人抗击楚人,自愿更名“楚畏”——总之,胡编了个出身——除梦龙、瞫丁、瞫伯夫妻,无人知其真实来历。
瞫梦龙让虎安宫侍守卫总头领瞫庆给楚畏安排在守护仓库的岗位,既不太辛苦,又不会抛头露面,有时还有点小福利。
由于瞫梦龙给楚畏编造了一个夫人亲戚的身份,虎安宫中人,或者对他敬而远之,或者还想巴结他。楚畏暗暗欢喜,认为这是对自己营救红面虎的酬谢。
只有一个人,楚畏反而隔三差五主动要去交流交流。
这个人,就是木莽子,原因也很简单:驰无畏认他或多或少知道一些蛛丝蚂迹,而且真有几分喜欢这个傻子,聪明人大抵有喜欢傻子的爱好。
在苴蛮子等看来,木莽子真他母的是傻子有傻福,不费吹灰之力,就与夫人的亲戚又拉上了关系,常常对他冷潮热讽。不知木莽子听懂,还是没听懂,一副泰然处之的表情。
度群芳、兰回在枳都见到过驰无畏与瞫丁说过话,但只在心里嘀咕,一言也不敢对人吹嘘。
江山易改,秉性难移,姓名改了,好色之心不变,以前的驰无畏、现在的楚畏一路躲躲藏藏进了虎安宫,很快就现,来得并不后悔,这里的女人丝毫不比枳都的差,虎安宫里的女儿,更在六公子府之上,打不完的闲望,动不完的春心。
但他不是一个眼高手低的人,对女人,还不是一个缺乏耐心的人。他一边做好守卫工作,一边挥特长,寻找目标。
楚畏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贪色不贪财,在巴秀那里得到的“工作经费”,平均分给了其他的同伙,又把自己那一份中的大多数交给了枳都大江鱼棚子的店主妇,以助其躲过风头,余下的,早在这几个月的潜伏生涯,以及不时做一回临时新郎中见底了。因此,才想起巴秀曾经的建议,来到虎安山。
为感谢楚畏营救樊云彤,同时又知道他有花天酒地的毛病,这一日,瞫梦龙把他叫到自己的住处,一方面给他提供财力支持,一方面告诫他不要太放纵,以避免暴露。
别过乐善好施者,楚畏满心喜悦,边回走边观察后殿的建筑物,当然不回避住在这里的美人。后殿不属于办公区域,不是每个侍卫都能来的地方,楚畏是第一次来到对他来说,虎安宫里最有吸引力的地方。
遗憾的是,除了碰到几个老妇人,还有几个侍卫,没有足以引起他兴趣的东西。
正若无其事,左顾右盼,突然,前面传来轻柔的、天籁般的女儿歌声,楚畏没听清唱的什么,从调儿猜测是什么情歌。
楚畏闻声,心中一颤,打望出去,一个身穿新细麻布红衣的精灵,转过弯道,从廊道的对面哼着歌儿、一蹦一跳迎面而来。
楚畏顿时眼前一亮,见她年龄虽小,成熟提前,面带桃色,美貌天然,混身上下,有一种道不出来的风流,恰是:
杏子梢头香蕾破,活色生香第一流,一段好春藏不住,最含情处出墙头。
楚畏阅女无数,也大吃了一惊,尤其是眼神迅速逮到她胸前两物的形状及其运动轨迹,立即与曾经听巴国第一风流嫖客韩微讲过的古今“胸雪三绝”,联系起来,看出她这一对,属于“三绝”之一绝,乃是普天下难得一触的宝物。
美貌不是楚畏的第一标准,风情万种的性感尤物,才是最爱,他下意识觉得,这女孩来儿得正好。
楚畏停下脚步,故意重重“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