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如此和谐的环境,瞫梦语心中更加遗憾:要是度群芳、兰回一起在这里,就太好了。
不觉又是一个小峡谷口,谷内传来流水声,瞫梦语喜道:“里面有水声,应是一条暗沟。”
二人进去,见这峡谷比那“无名死亡谷”细长,但两面远没有那样高,在断崖上,有小树小草。
再进去一两里地,却见断崖腰处,一股小水流冲出来,正冲在崖上一个石舌之上,再散下来,如天女散花,在阳光之下,水花五颜六色。
这股小水流落地之处,有一口水塘,流水顺着这峡谷,向二人进去的方向,流出仅二十余步,钻进了地面之下。
等到到了跟前,二人才现,这口水塘的主要水源,还不是断崖下来的水流,而是顺着峡谷前方有一条溪沟。
站在水塘边,感受了凉爽的水雾,观察了一会儿,瞫梦语叹道:“一洞之隔,一山之隔,龙水峡那边的水如泥浆一样,这里的水却清澈得可照人影。估计,前日那场大雨,并没有下到这里来。”
木莽子道:“我曾见过,一座房屋,房后下雨,房前晒日头,真是怪哉!”
瞫梦语笑道:“少见多怪。这叫东边日出西边雨,巴国天气,本就如是。”
“说不定,那场大雨是专为我们几人下的,老天了怒。”
瞫梦语点点头道:“是说不定。闲话少扯,这水好干净,先洗洗再说。”
“为防意外,还是一个一个的洗。”木莽子道。
“滚你的!我没打算与你同时洗!”平时不太说粗话的瞫梦语骂道。
“卟咚”一声,木莽子听她这话,率先和衣、和行囊跳入水塘,浸在水中,就像水牛滚进荡里,不停翻滚。
瞫梦语这才明白木莽子“一个一个洗”的本意,没有那么龌龊,取出行囊里的物品,在水边清洗起来。
木莽子折腾够了,爬将上岸,道:“我洗完了!”
瞫梦语抬眸看他,全身都在流水,就像落汤的鸡,果然没有一点泥砂了,笑出声来。
“该你了。”木莽子道。
“你不把东西从行囊里取出来,打个和身滚,洗得干净?”
“等你洗了再说。”
“你去放哨!不准偷看!”
“不准偷看,是准睁大眼睛看?”木莽子笑道。
瞫梦语感觉这个傻儿,今天有些放肆,喝道:“你想死吗!”
“看了你会死?”
“告诉你,虎安宫以前有个虎贲就是偷看了女人洗澡,被判死刑!”
“可我听说后来改成了流放。”
“你想变成野人吗?”金巴山(白马山)野人头目的故事,荼天尺等人取神龙茶后,早已传开了。
木莽子轻轻笑笑,转身离了十数步,背朝瞫梦语。
瞫梦语看四下里,除了那只鹰又在峡谷上方盘旋,没有其他见到眼的动物,更没有生人,虽然她很想见到有人,放下行囊,宽衣解带,赤身进入水塘中。
水深仅及腰肢,她试了试,慢慢将上身浸入水里。
等到胸部、颈部依次没入水中,她感觉最近两次落水,对水已经没有以前那样惧怕。虽然这个小水塘并不深,要是以前,水一到腰部,汗水开始出来。
过了一会儿,她索性将头也没入水里,等到一口气快完了,才抬起头来。
半空中落下的水雾和流水,轻轻按摩她的肌肤,无数烦忧暂时随流水而去……
洗毕,瞫梦语起身,欲上岸更衣,再把行囊里的衣衫认认真真重新清洗一道。
要是以前,染过泥沙的衣衫,就是再清洗十次百次,她也会觉得只要一上身就会如有虫儿在爬一样,万风林海、龙水峡中数日的煎熬让她不得已学会了对脏衣服和粗食陋果的习惯。
瞫梦语站在水塘边缘,想把湿漉漉的长甩干一点,才左右转动了三四下头,突然见对面石壁之上,如有两只大眼,闪闪光,大骇,转头大叫道:“妖怪!”
木莽子听到惊叫,大惊,转身一看,美人赤身裸体,就像女娲娘娘一样,站在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