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真大喜,开始安排具体行动。
当天晚上,天色已黑,相真备好了野山羊肉、狗肉等美味儿,差人去请虎安山公子瞫梦龙、舟师主将荼天尺两人来吃喝。
荼七对范平道:“怕他几人认出你不是常在这里的,你须隐在帐内蓬帘后。”
约小半个时辰,瞫梦龙、荼天尺一前一后到来。巫城见到这二人,说是才被相真请来的;荼七已假称“相七”,自然本就应该在这里。
不须虚礼,几人席地而坐。
相真令上酒肉。
瞫梦龙惊道:“两军正在交战,岂可饮酒!”
相真笑道:“这个,末将自然晓得。连日交战,极为疲劳,隔不多日,又要大战,今日有小的们送来野羊一只、野犬一只,不敢独享,特地请几位来,如不敢吃,请自便,还望公子体谅!”
荼天尺道:“相寨主一番好意,如何不领?这些日子里,肚皮里的油水不剩几颗了。”
瞫梦龙道:“说一千道一万,酒是绝不能喝!”
巫城道:“此次征战,我看吉凶难料,看那些同伴,前一时还与你说话,转眼之间,就身异处。我等今日喝酒,明日或不知喝酒的头在何处。既有美酒好肉,何不及时行乐?你们不吃,我且不论这些三六九。”
巫城说完,切了一块狗肉放在嘴里。
瞫梦龙道:“也确是好多日子没打过酒牙祭了,万万不可让外人晓得,你们可适量少饮。我是滴酒不沾。”
巫城笑道:“二哥,你先喝了就知,哪里是酒,是文草熬的汤,以汤代酒。”
瞫梦龙迟迟疑疑端起酒钵,喝了一口,笑道:“这还差不多。”
相真叫道:“来人!”
进来的是著名武士丁衍,即荼天尺的师弟。
相真道:“你带人将帐外四周守紧,任何人不得进来。等我们吃完,你几人再吃,有你们的份。还有,告诉守在外面的人,若有人出去传我们在这里大吃大喝,休怪我不客气!”
相真说完,抽出剑来,猛扎在地上!
几人大吃大喝起来,不亦乐乎。
一只山羊、一条狗,吃了差不多一半时,突然,巫城将手中钵一摔,帐外冲进来瞫英、丁衍、母青山、楚畏、龙佑、牟忠、相朗等七名武士,不由分说,将瞫梦龙、荼天尺两人掀翻在地,捆成棕子一般,丢在地上。
瞫梦龙、荼天尺大怒。
荼天尺怒道:“巫山人,你要做什么?”
巫城笑道:“送你们到亭子关上去享福!”
瞫梦龙道:“我视你为英雄,才结为兄弟,却原来是狼心犬肺的东西!”
巫城伸手给瞫梦龙狠狠一记耳光,怒骂道:“你晓得我是谁吗?我根本就不叫什么巫山人,白山人,我就是楚国人巫城!当初杀了淫贼相胤,你恶父将我一家人打入了天坑!幸得老天有眼,有人把我放了!今日正为寻仇!”
瞫梦龙骂道:“天杀的,原来是你这个贼人!怪我有眼无珠!相真,你不怕被丹涪水人世世代代唾骂吗?”
相真道:“我既然敢做,就不怕别人骂!从虎安宫杀我父兄之时,我相氏就已经洗不干净了!”
荼天尺也假意大悔。
巫城喝道:“将二人口堵了,难得听两个犬日的叫声!”
龙佑、相朗上前,分别用破布将瞫梦龙、荼天尺的口,堵得严严实实。
巫城问道:“与他二人同来的人,收拾干净没有?”
楚畏答道:“放心!一个也不说话了!”
轮到相真开骂:“荼天尺,你在三河口设计捉了我父!瞫梦龙,你父子以莫须有的罪名,将我父兄和近二十名好兄弟处死!你二人,就是该死!早知有今日,何必当初无情!也怪你们一时手软,放了我一条性命,今日就是我报你们的大恩!”
相真尚未骂完,巫城又上前踢了瞫梦龙、荼天尺各几脚,嘲笑道:“公子,天尺将军,如果记得在三河口捆我的时候,我说过一定要报仇,此情此景,有何感想?”
瞫梦龙、荼天尺怒不可遏,咬牙切齿,嘴里乱骂,只是说不清楚话。
巫城道:“缚虎需紧,将二人捆扎实了,扔到角落里,再取些草盖好!”
收拾完两件“礼物”,相真令几个武士到外面去,防止有异动。
这一系列表演,楚军细作范平在蓬帘后面,听得清清楚楚。
绑了二人,巫城对相真道:“相兄,开弓没有回头箭!只等你一声令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