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腾将军樊云彤、龙胜将军木莽子、龙飞将军巫城、伍百长相真、郑骢以及女将盘芙蓉等人已先到了,在等待。
瞫梦龙道:“探得军情如何?”
一人道:“我三人到了养明军营的后山上,见他舟师营中战舟无数,十分齐整。其中大舟三十二。”禀报的是荼天尺的师弟、知名武士丁衍。
另一人,正是牟氏部族领忠,道:“我三人到了屈容营后的山上,装作难民混到近处看了,他舟师营中战舟不多。但战舟上装有一种钩钜,相传是公输般明的,进攻就推拒你,你后退就钩住你,当年越国就吃了它的大亏。”
红面虎樊云彤道:“这个正常,他这一路全是从陆路过来,路途遥远,省得搬家动伙。”
牟忠道:“奇怪的是,他军营中有数十辆战车,有的是造好的,有的正在造。”
瞫梦龙惊道:“丹涪水这一带,除了水路,就是山路,不宜车战,屈容造战车,只有一个地方可用,就是虎安山草原。还有一点不明,各国战术都在变,他还大量准备战车,是何用意?”
牟忠道:“要防他趁两军在江心决战之时,偷袭虎安山。”
瞫梦龙道:“正是。”
龙镶将军、虎安山大部族舟师主将天尺道:“万幸的是,一路过来,我部除延沧、竹午两员大将战死,苴氏、若氏、朴氏几个部族领及万风寨果敢等战死,其余将佐未有大的伤亡。可将我部山师伏于龙溪口上十余里的峡长处。必要时,可用火攻。”
红面虎樊云彤道:“战舟上摇摇晃晃的,杀不上手,我不喜欢水战,若你们敢确定是屈容亲自来偷袭,我愿去埋伏,如不打得他屁滚尿流,甘愿斩。”
龙胜将军木莽子笑道:“巴国第一剑,也怕水?”
樊云彤笑道:“四弟,你别说,我这个火,还真服你这个水。”木莽子,真名水澹。
荼天尺道:“会不会是屈容亲自来偷袭,谁也不敢断定。不过,龙溪口伏兵,事关虎安山安危,三弟不可小觑,那可是一件十分重大的责任。”
瞫梦龙道:“既然云彤愿去埋伏,我更放心。朴延沧将军捐躯,你便屈就虎安山山师主将。埋伏的事,明日议事时,我便提出来。你务必记住:若定了是你去,千万不能主动出击而离开埋伏之地,否则必中奸计。”
至晚方散。
次日一早,巴国八公子巴远安召集众将在他的战舟上议事。
此时,就连八公子巴远安也还没有得到蜀国已经与巴国媾和的绝密消息,因此他们在议事时,完全按没有援军的打法。
八公子巴远安分析敌我军情,预计楚国出动的舟师共约五万,而此处的巴国军队,除了因伤等退出战场的,勉强可凑足两万,包括“山转水”的军队。
大战在即,帐议反而不热烈,甚至可以称为冷清,每个人都担心自己的建议造成灭顶之灾。
巴远安扫视众将,不悦道:“你们怎么,一个个像木头桩子,不说话?死且不怕,还怕说错话吗?就是死马,也要当活马医!何况还没有死!龙镶将军荼天尺,你是虎安山部族舟师主将,将在你的地盘上决战,为何反而一言未?”
众人皆看着荼天尺。
荼天尺道:“末将有一个想法,未成熟,一直在想,说,还是不说。”
巴远安道:“有想法比没想有法好,快说。”
菟天尺道:“末将在想:敌我之力悬殊,他的战舟又比我强,小石头碰大石头,胜算不大。”
巴远安道:“这不用你说。这些日子里,我反复在想打他的埋伏,但楚军也必然早想到了,每进一步,定会在可疑之处仔细查看。难的是,水战,伏兵的同时又要伏舟,难以做到不暴露。”
荼天尺道:“有一个地方,可以埋伏,且很难被现。”
众将如绝症病人得了救命药,又全都看着荼天尺。
巴远安喜色藏之不住,起了身,道:“何处可伏兵?”
荼天尺道:“相氏峡门口处,有一个大洞,里面可藏上百只舟、数千人。”
众人又惊又喜。
相氏部族领、虎安山部族舟师伍百长相真道:“确有那个大洞子。那洞子,在很多年以前,是当地部族居住的山洞。后来,才在外面数里远修建了寨子,那洞便不再住人了,主要用于存粮,防止其他部族或强盗打劫时被一抢而空。那洞子口,因在外面移栽了树木,相当隐蔽。最近百来年,基本没有用了,要不是天尺将军说起,我也一时没有想起来。不知天尺将军,你是如何现的?”
荼天尺道:“有一次,我从三河口回白马坝,刚到峡门口,下起瓢泼大雨,上岸躲雨,有人偶然现那个洞口,进去一看,高大宽敞。说到埋伏,才突然想起那个地方。”
巴远安大喜,道:“太好了,天助我也!真是白虎神有灵!”
荼天尺道:“两军交战龙溪口时,我军假败,退至峡门口,楚军必然追来。我军然后再退,待楚军追过猫儿沟,再从他屁股后面杀将出来。”
巴远安道:“好!荼天尺、鄂卓、郑戎,还有木莽子和相真,同我一起先去看看那个洞子,再回来排兵布阵。中将军瞫梦龙权领全师,其余诸将各就各位,防止楚国人来袭。”
众将诺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