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哲出门时夏珂正好赶回来。
“在家等我一会,门口有个熟人,我跟他聊两句。”
夏珂转过头看了眼,路边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不过里面是谁她看不见。
苏哲走到车子前,拉开车门坐进去。
“桥爷你胆子还挺大的,目前全国的警方都在通缉你,居然视而不见。”
柳长桥手里拿着一串佛珠,嘴里低声吟颂。好一会后才停下来说:“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周家兄弟想要抓我没那么容易。不过这次能够逃脱,还得靠你通风报信。”
“我只是没想到桥爷会过河拆桥,难道桥像真不怕把自己这座长桥给拆掉了吗?”
柳长桥呵呵一笑:“苏哲你心里其实很清楚,如果无法要杀你,今天你就没机会坐在这里跟我说话了。”
苏哲心里自然很清楚,就算他有异能,无法出招的速度变慢,不过一个曾经与曾国安齐名的人物,就算多年没碰到过强大的对手,不会是他这种无名小卒一刀子就能够杀死的。
唯一的解释就是无法一心想求死,因为要还柳长桥的恩情,又不得不过来杀他。
想了下,苏哲不解问道:“桥爷有一点我不是很明白,无法说那天是还你们柳家三十年的恩情,完全可以不杀我一走了之,为什么还得搭一条命?”
柳长桥沉默一会才答道:“因为他必须死。”
这句话说得理所当然,完全没有一种顾念三十年主仆之情。一个人如果脸皮够厚,心够黑,绝不可能成不了大事。柳长桥这两者全俱备,能够潇洒到今天理所当然。
“无法知道我太多秘密,而且我知道他那天是最后一天呆在我身边,所以我让他去死。”柳长桥淡声说,“即使我不让他去死,他同样活不了多久。一个人癌症晚期,就算有再太多钱都换不回来。所以无让他去死时,无法没有一点犹豫。”
苏哲沉默片刻问:“那我岂不是在多谢桥爷手下留情?”
“没什么留不留情。虽然你做正当生意,但是从我第一天看到你就知道,你和我是同一类人。别人不冒犯,大家相安无事,有钱一起赚;若是冒犯了,下手同样不会手软。这是我欣赏你的地方,也是我让你继续活着。”
“不过现在我也没资格说这种话,周家兄弟我是不放在眼里,但是政府我不能不放在眼里。这一次上面手段很强硬,周永昌出事那天我就知道有这一天。”
不能怪周永昌时运不济,只能说是站的位置不对。红与黑从来是对立面,但一直又是相辅相承。周永昌爬到今天这个位置,必须要有个人替他洗钱。柳长桥自从父辈不再后,他走黑道,恰好适合这个位置。
周永昌越爬越高,靠着这条线,柳长桥这些年来可谓是风关无限,几乎没有人肯对他大声说半句话。
可是终应了因果循环这句话,周永昌没出事前,中央那边放出消息柳长桥就在把资产转到国外。也许那里不是他的地头,只是这一关能够渡过,日后就再不再卷土重来,后半辈子依然无忧了。
看别人眼色做事多年,他也想休息一会了。
事实上搞倒周永昌的周家是多虑了,就算他们不把他赶尽杀绝,依然不会把周永昌弄出来。难得有自由,谁想把人救出来再压着自己。
“不过你小子我的确没看错,关键时刻还是靠你帮一把。”
苏哲道:“帮你即是帮我,我不想多一个像桥爷这样的敌人。有时候在利益没有冲突的时候,我也不想整天提心吊胆。”
柳长桥淡淡一笑:“接下来就是你们年轻人的世界了。以前我在你这个年纪,如同初生牛犊不怕虎,横冲直撞。幸好我家庭背景够硬,保我到现在。如今你孤身一人冲进枪林雨弹之内,我倒想拭目以待十年后的苏哲会是怎样。”
苏哲舒心轻笑:“那桥爷在未来十年要小心一点,千万不要被人抓到,或者哪天脑子秀逗了跑回来自。”
柳长桥哈哈大笑起来:“放心,我还没有活够。”
“不过你小命也得活久一点,苏家那女娃商业天赋是我见过最高的人,但我不得不提醒你,商与士永远都是士大。苏震天还在苏家还能够在东陵省站下脚,倒是人老了,又没有新人跟上,锋芒毕露始终不是好事。这是我的善意提醒,至于怎么做我想你有自己的安排。”
停顿下,柳长桥将手中那串一百零八颗珠子的佛珠交到苏哲手中,“这串佛珠我带在身上三十年了,每次做了事,在怀疑是否对与错时,我就会念一下寻找答案。如今这片土地我退出去了,希望十年后能够看到你登上顶峰。”
苏哲接过佛珠,看起来是一串普通的佛珠,当强烈的古老之气涌进来,仔细观察过后竟是东晋时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