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客厅正中央环顾一周之后,话语总算是停了下来,伊迪丝-霍尔站住了脚步,看了看蓝礼,又看了看马修,最后视线还是落在了蓝礼身上,“哈啰,有人在吗?”注意到蓝礼正在享用晚餐的模样,端盘站立、单手持叉、动作仓促,看起来丝毫没有用餐礼仪可言,“你……生了什么?”
那诧异的语气掩饰得很好,但依旧可以捕捉到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
蓝礼没有着急回答,而是等待嘴里的食物吞咽下去之后,这才站直了身体,平静地反问到,“这个问题,难道不应该是询问你吗?你到底是憋了多久?一股脑就把所有的想法倾倒出来,让我猜猜,你是不是超过一周没有办法好好说话和交流了?上帝,难道还要更久?一个月?”
“蓝礼-霍尔!”伊迪丝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即使知道答案,你也可以选择闭嘴,绅士必须给淑女留下一些脸面,这是基本礼仪。”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你更加愿意被称为淑女了?还是艾尔芙的勤劳工作终于等到了收获的季节?”蓝礼简单利落的反驳,犀利而准确,狠狠地噎了伊迪丝一下。
伊迪丝恶狠狠地磨了磨牙,毫不示弱地还击到,“见鬼的上帝,你今天看起来无比粗鲁。太不正常了!不要告诉我,好莱坞那帮家伙彻底让你堕落了?”
非典型的伊迪丝遇上了非典型的蓝礼,今天两个霍尔都显得有些不同寻常。
站在一旁的马修满脸淡定地开口说道,“伊迪丝,你用过晚餐了吗?”
视线却是落在了伊迪丝手中的手提行李之上,那是一个旅行专用的手提包,这意味着,伊迪丝可能刚刚下飞机;再从伊迪丝的火爆语气进一步判断,她现在应该心气不顺,那么,从伦敦回来纽约的可能性就直线上升。
于是,马修得出了结论。今晚应该暂时没有办法安静下来了。
“不,我不需要。”伊迪丝胡乱地挠了挠头,“有威士忌吗?谢谢,马修,我需要一杯威士忌,可以双份吗?”伊迪丝再次挠了挠头,整个烦躁根本无法掩饰,又或者说,不想要掩饰。
今晚的伊迪丝就好像一个火药桶。虽然伊迪丝的个性本来就大喇喇,孤身前往战地拍摄照片也从来不曾担忧过自己的安危,不拘小节的性格更是带着浓郁的朋克味道;但这并不代表着粗鲁和豪迈,更多只是直爽。
伊迪丝转过身,在单人沙坐了下来,抽出了一支香烟,但视线瞥了瞥蓝礼,还是把香烟收了起来,她记得蓝礼的习惯。
“马修不介意的话,你就抽吧。我最近正在拍戏,习惯了。”蓝礼没有走过去,而是依靠在书架旁边,依旧慢条斯理地享用着自己的晚餐。
伊迪丝不由再次抬起头来,认认真真地打量了一番蓝礼。
虽然她一言未,但蓝礼却一下就明白了过来,简单地解释到,“拍戏。”伊迪丝的眼底就流露出了了然的神色,随后蓝礼没有进一步说明下去,而是开口询问到,“你刚刚从伦敦回来?还是刚刚从非洲回来?我希望是后者。”
如果是刚刚从非洲结束工作归来,这才导致了伊迪丝的烦躁,那么事情即使再棘手,终归还是能够找到解决办法的;但如果是伦敦……
“……”伊迪丝没有回答,而是摊开了双手,耸了耸肩,然后重重地靠向了沙椅背。
一个动作就足以说明一切了,蓝礼轻轻摇了摇头,“说吧,怎么回事?如果我可以帮得上忙的话,我会考虑考虑。”
“难道不应该是直接伸手援助吗?”伊迪丝吐槽了一句,但蓝礼却毫不在意,一脸淡定地继续享用自己的晚餐,伊迪丝却早就已经习惯,没有继续追究,直接开口说道,“他们把保姆(Nanny)找出来了。”
“耶稣基督!”一句话就直接让蓝礼的感叹声脱口而出,就连用餐的动作都停顿了下来。
伊迪丝点点头表示了肯定,“是的,当时她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身体不太好,问我圣诞节是否有空回去,希望我过去吃一顿饭。我当时在非洲工作,随后就快速把手头的工作安排妥当,提前一周就回去伦敦了。”
“结果?”蓝礼顺势询问了一句。
“结果,保姆住到了我们家里的客房,然后以此为理由,把我留在了那儿。一住,就是整整一个月,上帝,我简直就快要疯了。重点就在于,保姆身体确实不太好,前前后后查理来了好几趟,我一直在照顾她,然后……灾难就来了。”
虽然还没有倾听到故事全貌,但蓝礼就已经皱起了眉头,流露出了一脸同情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