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陌眼睛都要瞪圆了:“你去了码头?凌丫头和邹家闹翻了,你在现场?”
宫曦儒没有答话,而是拆开信。
祝陌也懒得追究,忙凑过去,白朗也跟着伸出脑袋。
信并不长,三人很快就浏览完,只不过面色各异。
宫曦儒虽说平静,可眼里还是难以掩饰震惊。
白朗和祝陌则是困惑不解。
“你将我们的事说给凌丫头了?”祝陌问道。若是没有,那凌依怎么会清楚的知道他们在哪儿,要做什么,并且要帮他们呢。
白朗和祝陌有同样的困惑,唯独宫曦儒,他并没有告诉凌依任何关于自己这次行动的事,就算行迹可以打听,可自己的计划,甚至是无人所知的宫承焰的计划,她不可能打听到。
将信仔细收好,宫曦儒并未打算多问。
他知道凌依并非表面看着那么简单,他也知道,若是后者不想说,自己问也白问,所以他不准备问,而是等着,等着凌依亲口告诉他的那一天。
“还有两天他们就到石桥湾了。”宫曦儒道。
祝陌正色起来:“若是他们真的如我们猜测那样,找山贼盗取官银。那山贼数量一定不少,我们是不是要提前混上山。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
“不是猜测,而是真有其事,石桥湾一定会有山贼事先埋伏好。”路笑天肯定道。
白朗点头赞同祝陌的话:“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出其不意才能致胜。”
宫曦儒略不赞同:“若只是打击官匪勾结的计划。这么做是可以,但我的目的并不在此。”
他看着路笑天,“你是我们当中功夫最好的,我想凌小姐派你来,一定有她的道理。”
路笑天指了指自个儿。笑道:“这是----在询问我的意思了?要我说啊,干脆直接杀过去----”
看到宫曦儒脸色有些不好,收回玩笑,又道:“杀过去肯定是不行的,我们得智取,事实上,临走的时候大小姐已经给我指了一条明路。”
三人目光定定的看着他。
路笑天忽而一笑:“来到别人的地盘,拜访这里的父母官,再礼貌不过了。”
赵雷半个月前就收到朝廷送来的加急文书,说是十万两赈灾银两要从石桥湾经过。
作为地方官。他最清楚石桥湾的状况,早些年自己已经将大头目都抓获,剩下的那些小喽啰根本构不成威胁。
赵雷信心满满,等着宫中堂令和都御史的到来。
但他没有等到队伍到来,而是三个年轻少年,和一个看上去二十七八的成年男子。
赵雷一生坦荡,根本不惧怕有仇家找他,面对四个陌生的闯入者,也只是微微惊讶,立马就恢复了正常。
“四位既不黑衣蒙面。也不刀光剑影,却是哪路的朋友?”
宫曦儒拱手道:“赵大人,我们此来并非作恶,反而是要帮你。请听我们道一件事,赵大人听后再做判断。”
他将宫承焰意图与山贼勾结假装丢失官银的事,如数告诉赵雷。
这一次,赵雷再也无法保持面上的镇定,而是错愕道:“不可能,你们从哪儿听来的。中堂令可是皇室的身边最信任的人,为人忠正,他怎么会----”
宫曦儒走近了几步,站在灯光之下,“赵大人当真不认得我?”
赵雷眯着眼睛,仔仔细细将宫曦儒从上看到下,再次震惊道:“你是----你是中堂令的长子,宫少爷?”
宫曦儒在曲阳本就明显出众,再加上年前参加了延边战时,一时间成了家喻户晓的少年英雄。
“正是,赵大人既然知道中堂令是我父亲,就该知道,若不是真有其事,我怎么会陷害自己的父亲,何况盗取官银可是大罪,事发之后我也难逃罪责,我为何会要说假话让自己陷入险境?”
事情来的太突然,赵雷惊愕的撑着桌面,脑子里迅速思考眼前少年说的是否真实可信。
宫曦儒任他打量,泰然自若。
赵雷想了很久,终于问道:“石桥山的山贼都被我剿灭,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若是真如你说的,去哪儿找又有身手又有胆量并且数量足够多的山贼?”
“既然是计划,你认为他们不会考虑这些问题?魏县盗匪猖獗,并且是鄠县的邻县,你以为找几十个亡命之徒会有多困难?
你是鄠县的父母官,官银若是在你的地盘上被山贼盗窃,你以为自己能脱得了干系?你可听过前朝一位石桥湾的县令是如何死的?”
赵雷在这里做了十几年的县令,他怎么不知道呢,到时候皇室拿罪,首当其冲就是他自己和他的家人。
“赵大人不要再犹豫了,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别人考虑,你的家人和朋友,他们会因为你的失误,而受到什么惩罚,你根本无法想象。”
路笑天眼神一动,看着宫曦儒。
赵雷皱眉沉思,片刻后,问道:“那你要我怎么做?”
宫曦儒嘴角微微一扬,“我要向大人借一百精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