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扇还没反应过来:“谁送的?”
“谁做了亏心事谁送的。”织羽点了点她额头,又问凌依道:“婢子看这玉佩质地极好,不如留在外面佩戴?”
凌依再一想,月牙形的玉佩,倒是好看,便点头道:“那就放外面吧。”
织羽忙道是,进屋将玉佩放在凌依平日放首饰的盒子里。
是夜,路笑天依旧回到凌府,与凌依道:“那个叫卫宝的人我已经带去笑仁堂了,现在还是个跑堂的,不过我看人机灵着,过不了多久,提升成小掌事应该不成问题。”
凌依提醒道:“不要与他过多接触,免得惹人怀疑。邹建最近可有什么可疑的?”
路笑天摇摇头:“八音国那件事让他乖了不少,我迟早会想办法进那个密室去。”
“也不用着急,是狐狸尾巴,迟早也会露出来。”
接下来的半个多月,邹氏与凌依相安无事,邹氏像是真的安心养胎似的,并未惹出什么麻烦,而这样,过门之日也就悄然而至。
长达十多年之久的小妾身份,终于在今天得以扶正,对邹氏来说,无论现在是不是受宠是不是有掌管庶务的权利,这都让她开心的忘乎所以。
不过虽说她现在是凌府真正意义上的主母了,可过门当日,包括宾客的邀请,席位的安排,府内上下的布置,皆是凌依一手完成。
自然有人会好奇,为何这种时候当家主母反而不出面,凌依则称邹氏身怀有孕,不宜操劳过多。
做闲人的邹氏虽然气的要命,却也没办法,只能“安安分分”的做新娘子,等着花轿抬她过门。
傍晚时分,宾客们还在外面吃酒,凌善道作为新郎官,自然少不了喝酒应酬。
邹氏忍着腹中饥饿,等在新房之中。
采菊递给她一块点心道:“夫人,先吃点东西吧,您一天都没吃东西,就算自己不饿,可也得顾着腹中的小少爷。”
邹氏忍不住笑道:“还未出生,你就知道是少爷了。”
“婢子当然知道,夫人是有福气的人,送子娘娘一定会送您一位少爷。”采菊笑道。
邹氏怔了一瞬,才缓缓道:“是啊,是少爷,怎能不是少爷呢,等过了三月,我们就去白兰寺祈福。”
采菊道是。
门外传来叩门声,采菊疑惑道:“老爷还没来,谁会这时候敲门?”
她走至门口道:“谁?”
“是我,开门。”
即便是刻意压制的低沉声音,采菊仍旧听出来人是谁,开门道:“二爷这时候过来做什么?”
邹建绕过她来到邹氏跟前:“妹妹,是二哥我。”
邹氏掀开盖头,有些不高兴的道:“二哥这时候来做什么?今日可是我的新婚之夜,天大的事,也得等过了今晚再说。”
“过了今晚可就来不及了。”邹建急道:“你可知道,忘恩负义的凌家现在在商量什么?”
邹氏不解:“二哥听到什么了?”
邹建唾了一口,骂道:“姓凌的都是一窝狗东西,刚才我的人听到那老太婆说,竟然要找人代替我管事之位,就算你现在是主母了,凌家也没想要顾及半点情面。”
“什么?”邹氏惊的站起来:“当真?你没听错?”
“这种事我怎么可能乱说,现在是笑仁堂,马上就会是八音国。”
邹氏愣了许久,又重新坐下:“这些年来,八音国和笑仁堂几乎已经成了邹家之物,除了那几位长老,其余人十有八九是我们的人,老太婆也知道这一点,不可能轻易撵你和大哥走。”
“万一那老妖婆糊涂透顶,还就不管不顾,真要撵走我们,怎么办?”邹建懊恼的来回踱步。
邹家家底并不厚,这些年,邹家没少从凌氏这两大产业中捞油水,甚至他们现在大半的家底,都是从八音国和笑仁堂上挣得,若是没了这两项收入,那将是很大的一笔亏。
邹氏眉头紧紧的拧住:“我现在在府上并无实权,再加上之前的事,想要让凌府对我改观,一时半会儿还很难,我现在只能盼着孩子生下来,否则别无他法。”
邹建盯着她还未隆起的腹部,气道:“等你孩子生下来,我们早就滚蛋了。”
被他这么一说,邹氏也怒了,“那怎么办?这些年,若不是我,你们能管那些事?挣了钱我没拿一分,可都是进了你们和爹娘的腰包,我何曾有过半点怨?我在凌府受苦受难,你们除了心疼钱没了,可有真心管过我?”
邹建一时语塞,按捺住心头的怒火,拍着邹氏的肩膀心平气和的道:“妹妹,二哥知道这些年委屈了你,可你也是邹家的人,娘家才是你的后台,若是娘家跨了,你在凌府,还能抬起头?还能斗得过那臭丫头?”
邹氏没好气的甩开他的手,深吸了几口气,沉声问道:“你说吧,要我怎么做?”
邹建眼中寒光乍现,嘴角勾起一个狠戾的笑:“这件事,只有你能做,一旦事成,八音国和笑仁堂,可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