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老弟和宝妍斋有关系吗?”
李延庆淡淡一笑,“我父亲是宝妍斋的东主。”
汉子恍然,“你就是弓马大赛那位......”
他听李冬冬吹嘘过,少东主夺得去年弓马大赛头名,令他们无限敬仰。
李延庆笑了笑,“在下李延庆,李冬冬可能有点夸张了。”
四人连忙上前见礼,他们确实是受李冬冬委托,将两万余斤牛脂送去京城,用少许牛脂混合甘油做胭脂会有更好的效果,而且用牛脂做的香皂会使肌肤更加细腻润滑,是宝妍斋顶级香皂‘丽人脂’的必须原料,这样的香皂一块就要十贯钱,但依旧供不应求。
“官人,马匹包裹好了,出吧!”
数十人以及一支商队跟随着摊贩浩浩荡荡出了,李延庆跟着商队,笑着问汉子道:“请问兄台贵姓?”
“在下免贵姓张,大家都叫我张九。”
“那我就叫兄长一声九哥吧!”
后面一名伙计笑了起来,“我们都叫他九哥!”
“九哥经常南下吗?”
“以前倒是常来,这两年来得不多了。”
“为什么?”
“战事紧啊!辽国到处在抓丁,我原本有一百多个伙计,近千头驴骡,可现在,就剩这点家当了,若不是家人在幽州,我们真不想回去了。”
“听说女真人在攻打东京辽阳府?”李延庆试探着问道。
“东京去年就被攻下了,辽国十万大军全军覆灭,现在另一路女真军正在围攻上京临潢府,双方在打拉锯战,听说异常惨烈,一旦长霸县被攻下,上京也就完了。”
旁边一名伙计补充道:“现在辽国贵族都纷纷逃到南京,也就是我们幽州,只有辽国皇帝不肯南逃,坐镇中京大定府,说要和金兵决一死战,我们都觉得凶多吉少。”
“那辽国内部呢?”
李延庆又继续问道:“老百姓怎么看?”
张九笑了起来,“小员外对辽金很感兴趣啊!”
李延庆也笑道:“不瞒九哥,我明年春天要参加科举,恐怕策论中会涉及到辽国局势,所以我很关心,有点麻烦九哥了。”
张九这才恍然,便笑道:“如果是这样,我就告诉小员外两个独家消息,我上个月刚从西夏兴庆府回来,辽国使臣向西夏借兵,结果被一口回绝,辽国使臣大骂西夏王,结果惹怒了对方,便将准备离开西夏的辽国使臣又抓了回去,这是我亲眼看见的,我们当时人心惶惶,唯恐西夏人向我们下手。”
“还有一个消息呢?”李延庆又追问道。
“还有个消息是我们离开西夏后,在西京大同府听到的,西夏在辽国边境上屯兵数万,不知是想迎战辽军,还是想防御辽军报复,但谁也想不到,西京只剩下数千辽兵,西京的十万辽军都被调到上京参与作战了,大同那边兵力十分空虚。”
“九哥觉得西夏的意图是想趁机攻打辽军吗?”李延庆又问道。
张九点点头,“西夏在大同府那边有很多耳目,不说耳目,商人也有很多,西夏怎么可能不知道大同府辽兵空虚,他们既然敢囚禁辽国使臣,我觉得他们就是想趁机落井下石了。”
李延庆意识到这是个极为重要的情报,有必要让朝廷知道,他便笑道:“到了京城后,我想让九哥见一个人。”
“老弟想让我去见谁?”
“去了就知道了,对九哥只会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