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文官可以由种师道统一招募,也可以由李延庆自己招募,李延庆先要把斥候营主将落实下来,他早想到了最合适的人选。
李延庆离开军营,带着张豹和张鹰回到府中,找到了扈青儿。
扈青儿有些不高兴道:“大哥带兵征辽,为何没有我的事情?”
李延庆心中歉然,虽然宋军中并不禁止女子从军,各个主帅可以自己掌握,像梁红玉也能率领一支女兵跟随韩世忠,但种师道却是严禁军营中出现女性。
“种帅是严禁携带女子进军营的,那可是死罪,你不会看着你兄长上任第一天就被斩吧!”
扈青儿心里也明白自己没法从军打仗,只得没好气问道:“既然不想带我,那大哥眼巴巴跑回来找我做什么?”
“我想让你带我去找戴宗开的店。”
扈青儿一怔,“大哥找他做什么?”
“我想找到燕青!”
李延庆知道燕青是最好的斥候,这次北征,他得把燕青拉进自己的军营。
扈青儿想了想说:“燕青是不会去投靠戴宗的,他们是死对头,大哥如果想找他,我可能知道他在哪里?”
“你知道?”
扈青儿点点头,“燕青上次给我说过,卢家在京城还有点产业,卢大叔全家被害,已经没人继承,这点产业就留给他了,既然我们回京,我估计他也在京城,要不....我带大哥去找找吧!”
“你知道在哪里吗?”
“在新桥一带,叫做卢氏客栈。”
.......
李延庆对新桥一带还是比较熟悉的,他们的第一家胭脂铺就是在新桥开张。
很巧的是,卢氏客栈就在李记胭脂铺的正对面,但卢记客栈却紧闭大门,并没有营业,大门上挂了一块牌子,上写‘此店出售’四个字。
李延庆和扈青儿先来到李记胭脂铺,李延庆正在换牌子,李记胭脂铺牌子摘掉了,换成了张古老胭脂铺,看来父亲已经和张古老的东主谈妥,买下了店名。
李延庆问胭脂铺的掌柜道:“对面的客栈可有人?”
掌柜挠挠头,想了想道:“这家客栈已经关门好几个月了,不过晚上好像有人住在里面,昨晚我们盘货时还看见客栈二楼亮着灯。”
这时,站在门口的扈青儿忽然冲了过去,李延庆一怔,也连忙跟了过去,只见扈青儿拦住了一名中年男子,男子正和扈青儿争吵什么,见李延庆过来,他低下了头。
李延庆也现了这个男子的破绽,脸上的胶水和面粉还没有干呢!
“燕贤弟是几时回京的?”
中年男子正是燕青,他在二楼窗前看见了李延庆和扈青儿,便匆匆化妆想从后门离去,但后门离去也要经过店旁的小巷,不料却扈青儿截住了。
他像泄气的皮球,无精打采道:“县君来了,就进店里说吧!”
李延庆跟他走进客栈,只见客栈至少占地三亩,但几个月没有营业,里面布满了灰尘。
“这是你的店?”李延庆笑问道。
燕青叹口气道:“是我义父的店,他留给我了,却过不了户,已经变成了死店。”
“为什么?”
燕青从怀中摸出店契递给李延庆,李延庆接过,只见房主是卢俊义,燕青在一旁道:“我问过牙人,转让需要立契约,必须要原主人签字画押,可我义父已经去世,去哪里签字画押?若原主人去世,必须要原籍官府证明他去世,然后再证明我可以继承这座房产,官府才会受理这座店铺转让。”
大名府知府目前还是张叔夜,就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李延庆笑道:“这样吧!这件事我帮你办妥。”
“官人能办妥?”燕青有些不相信。
李延庆淡淡一笑,“大名府张知府现在出任北伐东路军副都统,就是我的顶头上司,我怎么会办不妥?”
燕青半响说不出话来,李延庆又道:“我今天来找你,是希望你能跟随我北伐,保家卫国,做一番事业,也不辜负你的一身本事。”
燕青低头不语,扈青儿在一旁怒道:“你之前是怎么承诺的,我大哥替你杀了宋江,你就逃避,不肯遵守诺言吗?”
燕青涨得满脸通红,大声争辩道:“我没有逃避,我一直跟着官人的,黑心龙王的老巢还是我放的火。”
李延庆一摆手止住了扈青儿,对燕青温和道:“我知道,你还曾两次报信提醒我,有人要偷袭,其实你不必回避,男子汉大丈夫,昂起头做人有什么不可以!”
燕青心中异常羞愧,他单膝跪下抱拳道:“燕青愿意跟随官人,为官人效犬马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