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赵桓向远处看了看,只见李延庆在殿门口向他行一礼,赵桓点了点头,李延庆转身便快步离去了。
蔡京望着李延庆远去的背影,笑了笑道:“李府君今天的谋略很高明,殿下觉得呢?”
赵桓当然也看出来了,李延庆步步为营,营造气氛,最后拿出了杀手锏,一举击倒王黼,也使父皇无法再包庇王黼,策略确实很高明,只是赵桓也有点担心,微微叹了口气,“今天他的表现有点过头,只怕父皇从此对他不满了。”
“其实也没有关系,年轻后生嘛!以后有的是机会。”
蔡京见旁边李纲还在等着,便微微欠身,“殿下,老臣先走一步了,”
“老相公慢走。”
蔡京这才离开了大殿,回自己官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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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庆从大殿出来不久,高俅便从后面追了上来,“李府君,昨天中午很抱歉啊!”
本来两人约好昨天中午去朱骷髅茶馆喝茶,但高俅昨天临时有急事,只得向李延庆抱歉了。
李延庆微微一笑,“昨天我第一天上任,确实也是很忙。”
高俅呵呵一笑,“不如我们现在就去矾楼喝一杯。”
正好散朝时间也到了,李延庆便欣然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骑马从宣德楼出来,很快便来到矾楼,和从前相比,矾楼冷清了很多,春夏秋冬月五座酒楼关了三座,只剩下腊梅楼和芙蓉楼还对外营业,不过客人依旧爆满。
高俅到来当然会有特殊的备留房间,他们进了三楼一间的雅室坐下,侍女送来了酒菜,高俅亲自给李延庆斟了一杯笑道:“矾楼要迁去杭州西湖边,你知道吧!”
李延庆还真不知道,“那京城的矾楼怎么办?”他不解地问道。
“应该还会继续营业吧!但不会像从前那样火了,最美貌的女人和最好的酒都送去了杭州,听说杭州矾楼下个月开业,有机会我倒想去杭州看看。”
“太尉应该很快就有机会了。”李延庆语带双关笑道。
高俅让两名陪酒侍女下去,他压低声音道:“本来金兵打到黄河边时,官家是决定退位的,后来被王黼劝阻住了。”
李延庆摇了摇头,“并不是被王黼劝止住,而是金兵的压力不够,若是金兵冬天进攻,直接过黄河兵临城下,十个王黼也劝止不住。”
高俅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大家在朝堂都说金兵不会再来了,可暗地里家家都在撤退,朝廷现在人心很乱,而且这两个月的朝廷局势非常诡异,我劝你最好保持低调,今天你在紫宸殿的表现有点不智啊!”
李延庆却淡淡一笑,“现在正是高调站队之时,连蔡相公在退朝时都主动去找太子汇报了,在这个关键时刻,太尉怎么能低调?”
高俅呆了一下,他陷入了沉思之中,喝了几杯酒,高俅又问道:“你去拜访过梁师成吗?”
李延庆沉吟一下道:“我昨天下午去拜见他,但他不在府上,说是最近一直在宫里。”
“梁师成已经快两个月没有回府了,一直呆在宫中,你相信吗?”
李延庆不解,“这是为何?”
高俅冷笑一声说:“郓王出任北伐主帅,梁师成站错了队,居然跑去向郓王表忠心,结果这件事被郓王贴身宦官捅出来了,梁师成惶恐万分,生怕官家南下不带他,所以天天呆在宫中,要我说,他越是这样,官家就越厌烦他,上个月他说要向内库捐钱五十万贯,结果被官家狠狠臭骂一顿,问他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李延庆心里明白,梁师成算是彻底失势了,不过现在李延庆也不再担心梁师成抓他的把柄了,就算梁师成向赵佶告当初李师师是被自己带走,相信赵佶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向自己难,相反,他只会将满腔怒火泄在梁师成身上,梁师成隐瞒这件事多年,本身就是对赵佶的一种背叛。
这时,高俅又给李延庆倒了一杯酒,他从腰间取下佩剑,放在桌上推给李延庆,缓缓道:“这柄剑跟随我多年,烦请老弟替我把这柄剑交给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