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只是官家的泄,原因不在那里,而是.....战争。”
李延庆顿时明白了,旷日持久的战争不仅给京城军民带来巨大压力,连天子赵桓也承受不住了,他沉吟一下问道:“他召见我,就为这事吗?”
李纲点点头,“估计和这事有关。”
正说着,宦官张保廉快步从后殿走出,对他们道:“李都统,李相公,官家召见,两位请进吧!”
李延庆和李纲走进了御书房,只见赵桓负手站在窗前,看得出他心情十分沉重,说起来这个新皇帝比他父皇勤勉得多,每天早早来到了御书房,很晚才离去,且不说现在有没有什么大事让他决策,但这种态度还是不错的。
在御书房内还有一人,正是相国吴敏,只是他比较沉默,象雕像一样站住一旁,一言不,也没有和进来的两人打招呼,李延庆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李延庆忽然有一种直觉,今天赵桓召见自己,一定有大事。
“微臣参见陛下!”
两人行一礼,半晌,赵桓才缓缓道:“李都统辛苦了。”
李延庆一怔,这话感觉似乎不太对劲,他还是恭恭敬敬道:“这是微臣应尽之责。”
赵桓转过身,深深看了一眼李延庆,这才叹口气道:“太原已经失陷了!”
“什么!”
李延庆和李纲同时大吃一惊,李纲急道:“陛下,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今天上午!”
赵桓取出一卷鸽信递给李纲,“朕在太原有一个联络人,这就是他的鸽信。”
李纲颤抖着手接过鸽信细看,旁边李延庆心里却十分不舒服,什么联络人,分明就是赵桓派去的暗中监视人,说不定自己身边也有一个这样的人。
尽管李延庆心里不舒服,但他现在也同样很关心太原的情况,太原陷落,那他的诸多手下如何了,韩世忠有没有事情?
李纲把鸽信给了李延庆,李延庆连忙展开鸽信,信中说同知王鼎在城破时阵亡,韩世忠率数千残军退出太原向南撤离。
看到这,李延庆稍稍松口气,其实也知道,抗金名将怎么可能早早阵亡,只是他关心则乱,毕竟他改变了历史,也改变诸多人物的人生轨迹,韩世忠就是其中之一。
这时,赵桓犹豫一下,低声道:“金兵攻打京城已有一个月,始终拿不下京城,李都统觉得宋金双方有没有议和的可能?”
‘议和?’
李延庆愣住了,就像被人迎头重重敲了一记闷棍,赵桓昔日做太子时,无论对辽还是对金,都是最坚定的主战派,登基还不到两个月,就想和金国议和了。
李延庆心中就像吞了一只蟑螂般难受,半晌,他强忍着对赵桓的反感,缓缓道:“陛下,虽然金兵攻打京城不利,但他们已经攻下太原府,士气应该大涨,微臣觉得他们妥协的可能性不大。”
赵桓的脸上顿时有些不高兴,半晌冷冷道:“真的这么肯定?”
李延庆也感觉到了赵桓语气中不满,但这种议和之事,他不想让步,除非金兵自己提出来议和还差不多,怎么能让大宋主动议和,何况还是自己已经守住京城的前提之下。
李延庆果断地说道:“微臣认为,现在还远未到议和之时。”
这时,一直沉默的吴敏终于开口道:“李都统,陛下是担心金兵攻陷太原后,会继续南下攻占整个河东路,再向西进攻陕西路,如果太行以西全部失陷,那我们就是大宋的罪人了。”
李延庆沉默片刻道:“京兆府还有三万精兵镇守,又有种帅坐镇,微臣相信金兵攻不破潼关和蒲津关,至于河东路,微臣倒觉得完颜宗翰现在会率军进河北,无暇顾及太原府以南地区。”
“为什么?”赵恒目光锐利地注视着李延庆,“你给朕一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