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参军孙礼低声劝道:“大帅,这些水军都是雷德的人,杀了雷德会影响士气,再说也无法向郡王交代,不如先暂时饶他一命,让郡王来落。”
向忍住气,又一摆手,士兵们放开,雷德爬起身整理一下军服,怒视向,向咬牙道:“你不是我招募,所以我也不杀你,但我会禀报郡王,让郡王来落你!”
说完,向大喊一声,“我们走!”
他调转马头向军营外奔去,雷德望着他们远去背景,重重啐了一口,又咬牙切齿道:“向,你给我等着,不报今日之辱,我就不姓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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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阮氏三雄率领千余手下将五十艘战船和数百战俘带回江都县之时,从淮河赶来的一万军队也抵达了江都县,江都县的军队已有两万人,都是李延庆的京兆军精锐,由刘錡和王贵各率一万军,其中还有三千骑兵。
与此同时,三千艘船只满载着南迁的百姓也抵达了江都县,陆地上还有源源不断赶来的数十万南迁百姓,李延庆令军队在江都城外搭建大营,让百姓们暂住,他需要用这三千艘船只运送军队过江。
次日上午,李延庆率领两万军队来到了长江边,数千艘船只都停泊在靠近长江的运河内,等待着士兵上船,李延庆现在还需要得到对岸的情报,按照约定,燕青应该在上午一份鸽信到江都来。
这时,一名骑兵从江都城方向疾奔而至,远远便高声喊道:“紧急情报!”
报信兵拿的是红色的鸽信信筒,这表示有紧急军情生,李延庆心中也有点担心起来,很可能江宁府的军队开始向润州进了。
李延庆抽出一卷细绢,里面只有短短数语,却让他脸色变得不太好。
“都统,是江宁府军队赶来润州了?”刘錡走上前低声问道。
李延庆摇摇头,“江宁府的军队没有动,是杭州那边又有三万军队正向这边赶来,现已抵达苏州。”
“怎么会还有军队?”刘錡着实想不通。
李延庆沉思片刻道:“这应该是三家外戚新募的军队,不过他们目标应该不是我们,而是打算在歼灭我后,集结大军向京城进。”
“那我们需要再等一等吗?”
“不用等!”
李延庆果断地说道:“从苏州过来至少还有两天时间,如果江宁府军队按兵不动,我们就先干掉这支军队。”
他随即转身令道:“传我的命令,大军开始渡江!”
早已在运河便集结待命的两万京兆军士兵纷纷列队登船,一艘艘满载士兵的大船从运河驶入长江,向长江对岸的润州丹徒县驶去,而后面运载着粮食军资的小船队也跟着出了,大江上一时千帆如云,万舸争流,无数船只竞水南渡,显得蔚为壮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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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两万京兆军开始南渡之时,江宁府的军营帅帐内,主帅向和副帅刘延庆生了激烈的争执,向主张按兵不动,以逸待劳,而刘延庆则极力主张赶往润州,对李延庆的军队实施半渡而击,两人意见完全相反,大帐外的将领都听见了他们的争吵声。
“刘副帅,我要再次提醒你,我们的军队是八万人,而对方只有两万人,加上北上的援军,我们兵力五倍于对方,现在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把李延庆放进来,然后我们关门打狗,我们去润州只会将对方惊吓而退,这不是我们的目标。”
“我也同样要提醒你!”
刘延庆的声音响如惊雷,将帐外的大将们震得心惊胆战。
“李延庆的军队叫做京兆军,有一半是他在京兆府自己掏钱招募的精锐之军,另一半则是跟随他南征北战的老兵,在太原城和开封府两次击败金兵,战斗力远远超过一般禁军,你把他放进江南,就是把一头狼放进了羊圈,你一定会追悔莫及的。”
“我们的军队也是长期训练的精锐,不是连辽国老弱军都打不过的所谓禁军,我们以五对一,怎么可能战胜不了李延庆?”
“那是你狂妄自大!”
“刘延庆,你竟敢侮辱主帅,给我滚出去!”
帐帘一掀,只见刘延庆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吓得众将纷纷闪开一条路,让满脸怒火的刘延庆离去。
向慢慢走到帐门口,目光阴冷望着刘延庆背影,他一直不明白叔父为什么极力招揽刘延庆,就因为刘延庆手中有两万新兵吗?
刘延庆性格骄傲,一直瞧不起自己,叔父偏偏把此人找来给自己添堵,军令如山,哪有大将敢和主帅顶撞的道理。
若不是刘延庆手中的两万精锐,自己非下令将他推出去斩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