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很快就降临了,整个北京城都陷入了黑暗,北风忽起,白雪随着北风飘落而下。
定国公,大明最显赫的家族,没有之一,徐氏一门乃是中山靖王徐达之后,一门一后两妃两国公,绝对是勋贵里面的佼佼者。魏国公府在南京,定国公府在北京,一南一北,风投无两。
此时的定国公乃是徐希,坐在客厅里面,看着恭顺的站在自己面前的儿子,开口说道:“什么事情?”
小公爷徐允祯苦笑,半躬身说道:“父亲,事情出了,咱们真的不表态吗?今天下午家里已经来了三四波亲戚了,全都是说来出串门的,可是来做什么都不用说了。”
“后宅也来了不少女眷,晚上都没走,全都住下了,再这样下去,咱们国公府都要住满了。”
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定国公将手中的茶碗放下,笑着说道:“这么热闹?想必你母亲应该很高兴吧?”
小公爷徐允祯心中苦笑,自己的母亲高兴了有什么用?自己现在都要烦死了,如果这样下去,母亲是高兴的不行,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了。不由有些幽怨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等着他给自己做主。
看到儿子的样子,定国公顿时大笑,很久没有见到儿子如此神态了,还是挺怀念的。
徐允贞见老爹的模样,心中苦笑,可是那是自己的老爹,实在是不好说什么,只好站在一边。
“好了,不要摆出一副难看的脸色!”定国公看着自己的儿子,摆了摆手说道:“也不是一件多大的事情,这也算事情?”想了想,对小公爷徐允贞说道:“你说说,咱们国公府该怎么做?”
“咱们?”小公爷徐允贞想了想,直接说道:“不表态,看看风向!”
白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定国公有些失望的说道:“你呀!还是有些嫩,不要整日里读什么圣贤书,都读傻了。咱们是什么?咱们是定国公府,还不表态。”
“你就放出风去,就说咱们定国公府愿意带头纳粮,知道吗?就这么说!”定国公语气颇为严肃的说道。
“为什么?”小国公看着自己的老爹,十分不理解的问道。
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徐国公直接说道:“为什么?你还好意思问为什么?咱们定国公府深受皇恩,累世荣宠,别说皇上让我们缴税了,就是皇上让我们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更何况皇上收税是为了自己吗?是为了大明,为了大明,咱们国公府别说倾家荡产,就是要了我们的全家的命,我都不会皱一下眉头!”徐国公一阵慷慨激昂的言之后,似乎有点累着了,坐下大口喘着粗气。
见儿子一副担心的看着自己,定国公直接问道:“明白了吗?”
小公爷徐允贞点了点头,嘟囔道:“明白了,就不能好好教人,非要扯着嗓子喊,生怕别人听不见,把自己累着了吧?”
“你知道个屁,这话就是说给别人听的!”定国公瞪了一眼儿子:“你就把这话放出去,宣扬出去,越多人知道越好,知道吗?不就是交点税,算什么事情?咱们家能交多少?你少出去滚混几次,全都有了。”
“为了这点破事,犯得上和皇上作对?能用银子解决的事情,那就不是事情!”定国公摇头晃脑的教导儿子:“如此宣扬出去,咱们国公府就站住了大义,忠君懂吗?”
“无论这件事情成不成,皇上都会记住咱们国公府这个人情,而且咱们还落下一个忠君的名声,何乐而不为?事情成了又如何?不就是每年出点银子,多大点事情?皇上稍稍赏赐你一点,全都回来了。”
“父亲果然深谋远虑!”小公爷徐允贞连忙说道,看来自己果然还和父亲差远了。
得意的哼了一声,定国公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一副父慈子孝的模样:“对了,消息放出去之后,你就去海升商行,咱们家的玻璃分额太少,让他们给提,然后联系一下魏国公府那边,将东西先用船运过去一批!”
“父亲,海升商行霸道的很,仗着有宫里的人撑腰,根本不给咱们货啊!”小公爷徐允贞苦笑着说道。
伸手抽了儿子一巴掌,定国公呵斥道:“你知道个屁,按照我的说做,他们肯定会给你加大供货,我这么聪慧的人,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笨蛋儿子,滚,看到你就生气!”
被老爹骂了一顿的小公爷徐允贞心中不明白,嘟嘟囔囔的回自己的小院去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