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念可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眼：“你说什么？”

“我说的千真万确。”穆格隆见到陆念可哭得浑身抖，心里难过得不行，伸出双手想把她抱进怀里，可是手指几乎要碰到她的肌肤时，又收了回来。

现在的穆格隆不敢做一点点造次的事情，他很怕一个不小心再把陆念可惹生气了。

因为她看起来已经再也承受不了更多的怒火了。

“我妈妈为什么会给你挡枪，她去找你了？”陆念可心里很乱，急切想知道当天到底生了什么。

穆格隆看着她这个样子，心如刀绞。

“那天，我从穆府出去办事，刚走出大门，陆夫人就不知从哪里跑了过来。冲向我。然后枪声响起，陆夫人应声而倒。我想如果她没有忽然冲出来，那么中枪的就应该是我。”

他的声音沉得像是从深谷中飘出，简短扼要。

陆念可眼前一下子就出现穆格隆所说的场景，还有母亲倒在血泊中的样子。

她坐在沙里，手紧紧攥着衣襟，每一个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泛了白。

正常情况在这个时候作为死者的女儿，她是不是应该质问穆格隆为什么死的不是你？明明杀手是冲你来的，可是你却搭上了无辜人的性命……

可是现在她一个都说不出来。

她不愿意让母亲死，可是同时也不害怕穆格隆有事，所以就算到了现在，她一腔怒火却一句埋怨诅咒穆格隆的话都说不出来。

越是说不出来，她就越觉得自己没用。越觉得自己没用，她对于母亲的内疚就愈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