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略大人,为何又要放弃攻城?”一名部将问道。『≤,
洪承畴指了指琼州地图和战报:“贼人坚壁清野,城外连一个人都没有!明显他们已经有准备,要把我们拖在琼州。我们去琼州的目的就是拿下贼人老巢。既然攻城不下,烧掉其他小城,毁坏贼人的码头和铁矿,破坏他们的耕田,这也是捣毁他们老巢的办法!我们打仗又不一定非得攻城夺地,最重要的是达到目的!若能达到捣毁贼人老巢的目的,我们这一仗也算是胜了!贼人要恢复元气需要时日,这就给江南的鳌大人反击制造机会!”
那部将很不甘心的说道:“可是大人,我们千辛万苦,调遣五省兵力,最终却半途而废,我们之前的努力不是都白白浪费了?”
“不,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洪承畴眼中射出一丝亮光,“我们的大军只是暂时撤回雷州,本官已经派人找红毛鬼谈判了,我们提出把东番岛割让给红毛鬼的条件,让他们出动舰队来帮我们!只要红毛鬼肯出手,我们就能消灭琼州贼人水师!一旦灭掉贼人水师,这琼州海峡我们还不是来去自如?”
“大人高明!”部将和亲卫纷纷吹牛拍马。
向来有卖国传统的清廷,根本不会在乎一座小岛,他们宁可割让台湾,也要借助荷兰人的手来消灭明军。真实历史上他们就是这样做的。
“另外这几天,进入徐闻的陌生人很多,一定要注意贼人细作来袭击仓库!”洪承畴又交代了一句。
“喳!”几名亲卫拱手道。
夕阳西下,漆黑的夜色逐渐将整座徐闻县城团团笼罩。
由于这是一座军事重镇,每天晚上执行严格的宵禁。入夜之后,街头只听到打更人敲打梆子的声音和巡逻兵来回走动的声音,整个夜晚都是异常宁静。
三更的梆子声过后,一条小巷子中的大院内。蔡九仪、吴天成、方惠成等人换上黑色的夜行服,检查了身上的武器装备。每一名行动队员除了携带他们自己称手的冷兵器之外,还携带了一支迅雷手铳、四枚拉环式手雷和一副梅花袖箭。这座大院原本是一名烟草商人租下的院子,但自从徐闻的清军一批批开拔去了琼州之后,生意就差了,那名商人回了广州,这座院子就空在那里,变成了蔡九仪他们暂时栖身之处。
蔡九仪从怀中摸出一块怀表,在烛光下看了一眼时间,挥手道:“时辰到。出发!”
三十多条黑影从房屋中鱼贯而出,进入院子。不过他们没有打开大院正门出去,而是攀上墙头,从屋顶行走,避开街头的巡逻兵。
时值农历腊月初二,天空中没有月光,黑灯瞎火的徐闻县城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只有街头上偶尔路过的打更人和巡逻兵提着灯笼。带来一丝光亮。
隶属于琼州军特战系统的蔡九仪等人平日里都注意防范夜盲症,除了蔡九仪是高僧,不能吃荤的,只能多食用苹果、木耳和红萝卜。外加枸杞之类的药物调理外,其余的行动队员平日里都多吃肝类食物和海鲜,这使得他们的眼睛在夜间能看清楚目标。
穿过了一大片街区的屋顶,众人从屋顶上轻轻落地。穿过了大街,直奔徐闻清军仓库。
距离仓库越来越近,杨仗佑突然有一种莫名的不妙的感觉:“不对。鞑子仓库外面怎么那么安静?一点动静都没有?”
即将靠近清军仓库围墙的时候,杨仗佑突然加快步子,走到蔡九仪前面拦住他:“大人,卑职觉得这里不对劲!这鞑子的仓库应该是戒备森严才是,怎么围墙里面一丝灯光都没有,也没有人走动的声音?”
被杨仗佑一提醒,蔡九仪也感觉到不对劲:“不错!前面围墙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是很奇怪!难道鞑子在里面设了埋伏,就等我们钻进去?”
“先回去再从长计议!”寻思了许久,蔡九仪忍痛下了放弃的命令。
众人沿着远路返回,回到他们出发时的院子中。
都已经经过几天准备了,就为了摧毁清军的物资仓库,这样半途而废,换成谁都有点不甘心。于是方惠成提出新的计划:“既然鞑子在仓库内布置重兵要伏击我们,那么洪承畴老贼的住宅肯定戒备没那么严,我们不如去趁着这个机会去找洪承畴的算账?”
这个建议一提出,大家都纷纷表示赞同。洪承畴居住的地方平日里戒备森严,身边高手如云,曾经有多少义士想要刺杀洪承畴都宣告失败,没有人能得手。如今是一个绝佳的好机会,只要是个有血性的汉子,都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
“我们杀了洪承畴,下一步我们如何离开城内?刺杀洪承畴不像是烧仓库。在仓库一点火,鞑子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救火,他们在徐闻兵力不多,调去救火了,看守城门的人就少了,我们可以趁乱逃脱。但我们去刺杀洪承畴,鞑子必然会第一时间堵死城门!”张敬之提出了一个问题。
“要不我们兵分两路,一路去刺杀洪承畴,另外一路去袭击南城门守军?这样刺杀洪承畴得手之后,城门也在我们控制之中,就能趁机脱逃!”吴天成提议道。
“就算是洪老贼身边人少,但还是有几个高手的。这老贼身边的人,武功肯定都不差,就怕我们未必能得手。”张敬之还是十分担心。
吴天成拍了拍腰间的迅雷手铳:“怕什么!我们有这个东西!洪老贼的人武功再高,能挡得住子弹吗?”
迅雷手铳确实是好东西,可以连续发射六发子弹。尽管子弹的威力不是很强,未必能一枪毙命,但任何一个高手挨上两三发子弹都保证会失去战斗力,到时候再杀他们就容易多了。只要杀了洪承畴,就是天大的功劳。
“对!杀了洪老贼!给江南百姓报仇!给西南百姓报仇!”蔡九仪最终拍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