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有话直说。”林伟深深蹙眉。
“微职很可能见过此女,而且为数众多。”
“当真?”林伟大喜过望,但突然又察觉端倪,“为数众多乃是何意?”
姜通想了想,禀礼回答:“家主从不涉足风月场所,不知蹊跷,此画之上的东君仙尊与烟柳巷众多歌姬舞女,如出一辙。”
“她们果真长得很像?”
“貌合神离。”
“那传言无误了。”林伟眉开眼笑,拍掌道,“东君仙尊不知因何事与城主罗氏决裂了,自此退隐人世,点化无数池柳成为分身。”
耳听于此。
姜通意识到东君仙尊确实存在,而且藏身于姑苏城,同时自己也必然执行险象环生的绝命任务。
“姑苏城如今沦落这步田地,城主罗氏更是不堪重用。”林伟当然看得出姜通的脸色很凝重,安慰道,“那想必东君仙尊的心计手腕也不甚高明。”
“你此行智取为上,其次动武,甚至可以全身而退,再回家敬香以尽孝道。”
林伟边说边拿出一枚玉瓷瓶,小如拇指:“这是七绝软骨散,无色无味,哪怕只是烟熏也可使人七魄绵软,掐灭神识。”
“微职必当全力以赴。”姜通收下玉瓷瓶,但并未行礼,反而隐匿身影突然消失不见了。
下一瞬。
烛火摇曳之余,管家林肃忽然急匆匆的闯进书房,疾声道:“启禀家主!叶向晨执意登门造访!”
“没有的东西!”林伟眼见烛台被门外大风扑灭,抬脚踹翻林肃,呵斥道,“老子不是说过把他乱棒打出么!”
林肃滚过台阶又摔出书房,磕得头破血流,嘴上虽不敢有半句怨言,但心里却收苦不迭。
林家与叶家世代至交,关系不浅,怎么可能突然撕破脸皮?
更何况,叶向晨乃是名正言顺的家主,更是姑苏城举足轻重的人物,岂有乱棒打出之理?
“林家主火气很大呀。”叶向晨孤身一人走进庭院,随手扶起林肃,又赏他两枚金叶子,然后转头看向满脸阴沉的林伟,“怎么不点灯?”
林伟拢袖坐在主椅,冷哼道:“我可不像叶家主腰缠万贯,天要亮了,点灯多浪费啊。”
“诶你这老家伙……”叶向晨无奈的摇摇头,捻指催动灵力点燃烛台,“我可听说了啊,你家东门那座行馆被烧了,现场死那么多人,你准备如何交代?”
“交代个啥?有啥好交代的!”林伟吹胡子瞪眼,“他们要不是惦记老子的财宝,能被瘴气山魈杀得哭爹喊娘?”
叶向晨揉了揉灰青的眼角,显然也是一夜未眠,疲惫道:“你侄子,那是你的家事,我不过问。”
“但那些世家望族呢?”
“老伙计,你还要指望他们共守姑苏城,保住自家祖业呐!”
林茂丰之死,多多少少有点蹊跷,再与林伟正式家主之位稍经联想,很难不让人怀疑。
但林茂丰亲父长兄都没了,他本人更是酒囊饭袋,死了也就死了,叶向晨也无心深究其中的端倪。
但世家望族可不一样。
叶家在姑苏城世代为官,手里确实掌握不少资源,但顶头上司城主罗勇丰形如傀儡,叶家也难以独木成林。
简言之。
若没有世家望族的配合,叶向晨必将是第二个傀儡,如今他再不站出来主持公道,估计连傀儡都做不成了。趁着目前还未与林伟彻底闹僵,他无论如何也要替世家望族讨要说法,成与不成,至少做出表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