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宗,孙传庭,秦良玉,申用懋,甚至是张之极,金国奇,赵率教,满桂等涉及京师防卫的一干人全都被召了进了宫。
参谋部内,偌大的沙盘前,一群人都围绕着,神色凛然。
辽东失控,威胁最大的,就是他们大明了。
孙承宗盯着沙盘,认真的看着,同时向着包括朱栩在内的人解说。
他道“皇上,诸位大人,建奴的兵力,在努尔哈赤的时候就有十万以上,经过上次一战,现在估计也还有六七万,辽东锦/州,宁/远固若金汤,建奴不太可能继续进攻。绕道辽东,直逼长城有可能,不过据我估计,阿敏若想要立威,最好的目标,还是东/江/镇。”
朱栩也看着沙盘,从鸭/绿/江往西,偌大的辽东都司半岛,再从大凌/河往南到山/海/关,然后是沿着长城的一系列防御重镇。由于之前的协议,后金的地盘缩在太/子河,辽/河以内,可这是非常不可靠的约定,辽东地广/人稀,建奴的骑兵来去如风,明朝根本没有办法防守。
因此,最为脆弱的,就是偌大的鸭/绿/江以西,辽东都司半岛。
众人都盯着沙盘,神色不定。明朝的疆域太广/,要防卫的地方也很大,后金的骑兵来去迅速,想要正面决战根本不可能,大明目前还是防守为要。
孙传庭看了一阵,向朱栩道:“皇上,那就让东/江/镇失去意义,可以命令毛总兵将兵力退到朝/鲜固守,只要建奴徒劳无功,那么,绕到长城,就是唯一的选择!”
朱栩双眼一亮,这倒确实是个办法,不过他也没有立即开口,后金还是有不少人才的,不说济尔哈朗,德格类,还有那个多尔衮,更何况,阿敏也是久经战阵,不是傻帽,没那么容易上当。
秦良玉现在统领北方几镇,她盯了一阵沙盘,道:“不能一味的防守,不若刺激建奴一番,逼一逼建奴。”
朱栩神色一动,道:“怎么逼?”
秦良玉转过身,看向朱栩道:“皇上,现在蒙/古各部都散乱不堪,不如挑几个,派骑兵征讨一番。”
秦良玉的话一出,众人都面露沉思、意动之色。
自永乐之后,明朝几乎就没有入过草原,向来都是防守。近年来的草原上,蒙/古基本破裂的差不多,相互征伐不说,还有建奴的连翻征讨,尤其是黄太吉打垮了林丹汗,蒙/古更是弱到了极点。
如果挑几个弱小的,出其不意的讨伐,不止能够刺激到将蒙/古当做后花园的建奴,也能好好的立一次威!
朱栩也思索了好一会儿,目光看向满桂,赵率教,道“你们认为呢?”
这两人现在各统领一万五的骑兵,是大明最精锐的骑兵,甚至是仅有的。
满桂看了眼赵率教,抬手大声道:“回皇上,前不久插/汉/部侵扰宁/夏镇被打退,正好有名义征讨。”
赵率教低着头思忖着也抬手道:“插/汉/部各部的联军已经散开,有三万骑兵出其不意,外加有大篮子,天眼的协助,肯定能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朱栩听着两人的话,又转向孙承宗,孙传庭等人,道:“你们参谋部怎么看?”
孙承宗等人对视一眼,道:“回皇上,倒不是不可行,只是我大明骑兵来之不易,需要谋划一个万全之策。”
朱栩点头,道:“要快,决不能让建奴先动手!”
后金的骑兵太快,他们一旦动起来,消息传到京城也都兵临城下了,根本没有多余的反应时间,所以,他们需要先下手为强。
“遵旨!”一干人应着。
朱栩对这群人还是比较放心的,有他们在,辽东的事他也可以放一放心,精力还是要集中在整顿政务上。
浙//江,杭/州府。
江边一座豪华的大酒楼之内,济济一堂,坐满了人。
每一个都穿着精致,华贵,焚的是最好的香,上的都是最好的酒菜,一群人围聚在一起,笑声如潮,正开怀畅饮。
在座都是名士,甚至居于高位。
有原太仆寺少卿的李之藻,现任的广/东右布政使姜一洪,按察使陈应元,浙/江右布政使王象晋,按察使林贽,广/西右布政使郑茂华,福/建,湖广/等的布政使,参政,按察使……外加一些在野的官员,足足有二十多人。
酒过半酣,众人这才心照不宣的停下酒杯。
王象晋看向坐在不远处的李之藻,笑着道:“李大人,您是从京城回来的,这京城纷纷攘攘我等是看不清楚,还望您指点一二。”
李之藻,原本是工部的都水司事,兼任了太仆寺少卿,后来忤逆魏忠贤,被配到南/京,恰逢南直隶改制,结果就被‘裁员’,回来了杭/州老家。
他已经入洗,进了天主教,正在潜心编撰各种来自西方的文学,历法,火器等书。
他今年也快六十,人很精瘦,或许是入了天主教,脸上有着大明官员少有的慈悲谦和之态,听着王象晋的话,微微一笑道:“李某在天启四年就离京,对于现在的朝局也看不懂,你们是找错人了。”
姜一洪看着李之藻笑眯眯的神色,凑近道:“李大人,在下可听说,你与徐光启徐大人交情莫逆,我们可是听说,他就要晋工部侍郎了,现在谁不知道,能进六部的,可都是当今皇上的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