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井上流言纷纷,到了一定层次就不同了。
沈珣正在礼部,听着家人来的奏报,若有所思的点头,道:“那就不要再送了。”
家丁一怔,道:“老爷,你怎么说也是一部尚书,曹家这么做太过分了吧?”
沈珣摆了摆手,道:“告诉夫人,家里不准乱说话,这件事我会与曹大都督说的。”
家丁见他们家老爷要亲自出面,这才满意的道:“是,小的这就去回去告诉夫人。”
沈珣等家丁走了,才自语道:“曹文诏到底是聪明人。”
靖王在督政院收到消息,脸上微笑,对着班房文书,道:“给曹大都督递给话,就说有空给本王回话,本王要请他吃饭。”
“是。”文书道。
另一边,毕自严的班房也生类似的事情,但他只是皱了下眉,就打了通报的郑友元。
郑友元走出门房,表情有些奇怪,毕阁老的神色,似乎有些遗憾?
这是什么意思?
到了中午的时候,朱栩在乾清宫,宴请毕自严,孙传庭二位股肱之臣。
两人目前是主政‘新政’的辅臣,在内阁的影响力最大。
外面寒风凛冽,里面的火锅翻腾,三人都吃的脸上冒汗。
孙传庭涮着一块肉,道:“皇上,山西那边的疫情已经基本消灭,‘灭鼠’行动,扩大到了整个山西,臣已经派人多次查探,已经无碍。”
毕自严端着碗,道“这几年防疫局那边做的不错,对很多疫情能做到标本兼治,用药及时,救了不少人……”
孙传庭吃了块肉,继续道:“工部那边对明年的水情进行了评估,正在对各大河道进行梳理,趁着枯水期进一步疏通,防范汛期的大涝……”
“翰林院已经改组的差不多,对各种大典,书籍的编修也列明了计划,臣去看过,还算得当……”
“国贸寺臣在着手改革,盘活他们的能力……”
“‘新政’的今年总结,明年的计划,内阁六部等正在加紧完善,应该会在年底有个结果,臣等打算后年年初,再出京一趟……”
朱栩在涮着火锅,慢慢的听着,不是点头。
毕自严对于孙传庭的话,有些是不大赞同,但这个时候却没办法反驳,端着碗,细嚼慢咽,并没有怎么涮火锅。
朱栩听完了一大圈,道:“‘新政’到了这个时候,急缓要分明,轻重要拿捏,具体的分寸,你们要掌握好,这些都是已经做熟的事情,朕就不多说了。关于你们说的那个执法局,要的三千缇骑,朕已经让兵部从各处筹集,都是百里挑一的人,你们要好好用,朕可不希望这个执法局变成第二个锦衣卫。”
锦衣卫虽然还在,但也差不多消失,毕自严,孙传庭都知道。
但锦衣卫的风光还没有过去多久,从成祖年间的纪纲,到近年的许显纯,缇骑可以说是大明的魔鬼使者,令人闻风丧胆,恶名远播。
听着朱栩含而不露的警告,毕自严,孙传庭都是倾身,保证不逾矩。
朱栩喝了口热茶,点点头,道:“很多人都说朕,字不好看,书读的少,又说朕好大喜功,热衷开疆拓土,不明圣训,厌恶文风……朕呢,打算明年起就老实闭门,好好读书,练练字,争取让人高看一眼……”
对于这种‘废话’,到了毕自严,孙传庭这种层次自然是不信,倒是对于朱栩‘闭门读书’这个说法,目光微闪。
内阁最大的掣肘,无疑来自乾清宫,要是乾清宫不插手,不说话,外面就不会有任何力道能阻止内阁!
毕自严,孙传庭不自觉的对视一眼,他们的眼神里,对朱栩的说法,表示了深深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