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朱栩一直睡到了晌午。
朱栩揉着头起来,分外难受,精神困顿,一边洗脸一边道:“早该叫醒朕的,这一天估计都没精神……”
曹化淳对朱栩能睡这么久倒是开心,笑着道:“奴婢是想叫来着,皇后娘娘来看了三次,没准奴婢叫,几位殿下也都被娘娘哄着去玩了……”
朱栩用冷水拍了拍,又摇了摇头,擦了擦脸,道:“可有什么事情?”
曹化淳道:“卢大都督来信了,毕阁老可能会提前回京,秦良玉大都督准备在陕川等几省动联合剿匪行动,曹文诏大都督攻破了缅甸几个城池,缅甸在京城的使者已经见过傅阁老……”
曹化淳一如既往,慢条斯理的汇报着。
朱栩坐到书桌前,拿着根油条,道:“卢象升的信给朕。”
曹化淳从桌上翻了下,抽出一张,递给朱栩。
朱栩左手啪的打开,慢慢的看去。
卢象升在信中解释了派遣洪承畴的原因,同时说明了他的军队构成,这些都是一笔带过,算是给朱栩一个交代。
而后,卢象升在信中重点提及,在军队中存在着一个‘正序’的神秘组织,尤其是在东南,他已经查到了数十人,并且还有继续扩大的迹象,线索直指京城。
朱栩眉头皱了皱,抬起头,道“这个‘正序’,朱宗汉有提及吗?”
曹化淳躬着身站在朱栩对面,道:“有,他怀疑就是骆养性在军队中安插的人。”
朱栩‘唔’了声,道“骆养性还真没有辜负朕的培养,安插了这样一个组织,居然能满着朕这么久……”
曹化淳知道,锦衣卫早就脱胎换骨,现在的一切都在朱栩的指点下,一砖一瓦建立的,骆养性,严格来说,是朱栩的徒弟的。
朱栩审视着卢象升的信,忽然又道“洪承畴也是吗?”
曹化淳思索了一番,道:“奴婢猜测应该不是,根据卢大都督提供的名单,这些人要么是东林余孽,要么就是旧党,都是坚决反对‘新政’,认为皇上得位不正的人。洪承畴到底是一省总兵,能被把柄控制,但不会加入那样的组织。”
朱栩点点头,放下信,道:“将吴三桂叫来行辕。”
“吴三桂?”
曹化淳听着这个名字一怔,觉得实在是太陌生了,只隐约有那么一点印象,实在想不起来。
朱栩吃完油条,擦了擦手,道:“福建总兵吴襄的儿子,祖大寿的侄子,现在是一个赋闲在家的校尉。”
曹化淳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朱栩早就暗中培养的人,道“是。”
朱栩没有解释,又端起粥来。
吴三桂是景正三年的武状元,外加父亲,舅舅的靠山,有能力有背景,按理说早该飞黄腾达,可这七八年近乎停滞了,就在一个小校尉上‘赋闲’了。
这自然是朱栩刻意压制的结果,他在等,等今天这个机会。
曹化淳见朱栩说完,又道“内阁那边有消息来,毕阁老可能会提前回京。”
朱栩又拿起一根油条,道“嗯,朝中需要人坐镇,早点回去也好。”
曹化淳道:“秦良玉准备动员陕西,四川,贵州三省的常备军,总督府兵马,合计二十万大军,对境内的匪患,土司以及其他不安势力进行彻底的清剿,帅府那边已经批准,请示皇上允准。”
大明的匪患一直很严重,哪怕是弘治时期就有征兆,尤其是经历过倭寇之乱,更是雪上加霜。
在朱栩继位的两年,陕西的声势更是浩大,引起朝野巨大不安,虽然被朱栩强压下去,但在熊熊的灾情之下,匪患从未断绝,即便是苏杭之地也是如此,杀不尽,剿不灭。
这一次性动员二十万大军,只怕陕川之地的匪患又有复起之兆。
“同意。”
朱栩含混的说了两个字,道:“不止是秦良玉,其他各地也要动起来,匪患是‘新政’的一大阻碍,要尽早根除。”
“遵旨。”
曹化淳应声,道:“缅甸那边有意包庇一些土司,侵占一部分土地,曹都督大破土司,攻入了缅甸腹内,占据了两个州府之地,没有遇到什么阻碍,缅军的实力远不如几十年前,听说,缅王很慌乱。”
朱栩随手又拿起鸡蛋,敲了敲,道:“给傅阁老去信,先糊弄着那些使者。这些人,真是不长记性啊,前一阵跟朕求和,这会儿就庇护那些叛军了,告诉曹文诏,继续施压,朕要给缅甸一个教训。”
“遵旨。”曹化淳道。
曹化淳低着头,没有多说。但事情真的那么巧吗?多尔衮对暹罗出手,这边曹化淳又打击缅甸,东南半岛这两国不老实的国家同时遭到了明朝的强势进攻与警告。
朱栩很快吃完了,道“还有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