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顺王不屑:“哼!什么四大家族,他们这些人怕是忘了,这天下姓涂!我涂家都不敢自称什么大家族了,他们四个泥腿子出身的也敢自称四大家族!脸可真够大的。那涂小四儿若是会那么容易被他们算计上,早几年就被甄家弄死了,还能轮得到她?当年一个失母的皇子都没被整死,如今翅膀硬了,她又能如何?”
跪着的那人将头压得极低,仿佛不曾听到方才忠顺王的话。
“哎,这些年来,皇兄对我这兄弟也算尽心了,本王文不成武不就的,于大事上也帮不上他什么忙。这么着,回头你将前儿接到的信儿拿给皇兄吧,有些事情,还是得他自己作主的好。”
“是!”停了一会儿,那人见忠顺王不再说话,便躬身下去了。
“王爷。”长史官从外头进来了。
“呆会儿,你去一趟中昌郡王府,本王可没有做好事儿不留名的习惯。”
“是。”
半个时辰之后,一道关于贾家的密报被送上了当今的案头。
“这个忠顺,他的消息倒是不慢。”当今看了看,见是忠顺王让人送来的,立即知道他这明哲保身的兄弟在想什么。
“皇叔若不是无意于皇位,只怕父皇你要得到这皇位,有点难度呢。”涂旸接过当今递给他的密折说道。
“那倒是,可惜他没遇到个好父亲。”当今笑得得意。“虽说奏折上说的事情朕知道的比他还多,却也得承他这份情。小李子。”
“属下在。”李公公赶紧躬身回道。
“你让人跑一趟忠顺王府,将前儿木国师整出来的那什么钢筋,水泥的给他看看去,如果他感兴趣,就让他出点钱,半成的股,若是不要,就算了。”
“属下省得。”
“爹,那两样东西,师父不是说要掌握在朝庭手里吗?您老怎么就要让皇叔也参和一份了?”涂旸皱眉。
“礼尚往来罢了。再说你那皇叔也没个后代,钱再多又能如何?难道他还能带进棺材里不成?等到他百年之后,这半成的股份还不是得照样回到朝庭的手里。”
涂旸点点头,若有所思。
“哎呀,朕正烦着该怎么找个名目让琅儿名正言顺的报个仇呢,这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来了,忠顺王难得合了朕的心意一回。传朕旨意,宣贾雨村进宫见驾!”
这贾雨村早年曾经给林黛玉当了两年的老师,为报答,林海将他介绍给了贾政。在林黛玉赴京之后便也跟着到了京城,利用贾家的关系,重新谋了一个不低的官职,从此官越做越大。后来贾家势弱,贾雨村却与之划清介线,林海时常感叹“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谁能想到这一脸道貌岸然的贾雨村居然是这么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呢。
后来贾雨村搭上了王子腾,在当今的授意下,王子腾帮了贾雨村不少忙,尤其是在官场上,官位越做越大。直到今年,补授了大司马,协理军机,参赞朝政。
当天下午,贾雨村入宫见驾,同当今长谈许久,并且提了许多中肯的治国之道,当今十分开怀,当晚便赐贾雨村在宫中用膳直至月上中天之时方才回了府。
第二天早朝,贾雨村上了一道奏折,弹劾宁国府贾珍,在国孝家孝中,引诱世家子弟聚众赌博,强占良民妻女为妾,因其女不从,凌逼致死,有违伦常;又荣国府贾政,交通外官,卖官鬻爵,依强凌弱,其妻贾王氏,无视国法,重利盘剥,逼死人命,有负皇恩。
金銮殿上一片哗然。最近一段时间,京城的这些官员都知道荣国府的贾老太君一直在联络百官,想要弹劾睿亲王和中昌郡王,这些人中,有不少人对贾母提出来的条件十分心动,而有一些却清楚的知道,那两个少年王爷怕是不好动,因此还在观望。
却不曾想,居然是当年受恩于贾府的贾雨村上前弹劾贾府,看皇上这个样子,贾雨村敢这么做,怕是皇上老圣人授意的吧!当下有人欢喜,有人愁。
端坐龙椅的当今看了一眼众臣,对于贾雨村的表现十分满意。这贾雨村就是那种十足的小人,十足的白眼狼,养不熟的那种,为了能够出头,他可以成为一个疯子。
这样一个人,用得好了,就是一把指哪儿打哪儿的刀,这不,昨天他只提了一嘴看贾家不顺眼么?今儿就出手了?完全不用他来伤脑筋!
贾雨村这个奏折,的确是昨天和当今商量好了的,不过是给当今一个定宁荣两府罪名的名义罢了。
“贾大人所奏之事,可有证据?”难得上朝的南安王站了出来,大声质问。
“当然有!”贾雨村回得得斩钉截铁,并从袖口中取出了一卷厚厚的纸,“皇上请过目,所有的证据全都在这里!”
那一卷所谓的“证据”很快便到了当今的手里,当今仔细的看了看,越看越怒,盏茶时间后,早已经气得脸色铁青,重重的将那证据丢到阶下,喝道:“如此行事,着实有负皇恩,为官不义,为富不仁,有官如此,实非朝庭和百姓之福。中昌郡王,朕命你即刻带人前往宁荣两府,将贾政贾珍捉拿归案,家产充公。”
“是!”木琳琅按捺下心中的惊喜,很乐意的接下了这个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