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王医官命人将火把举得更近了些,细细查看云梨落那日被割的几处伤口。
因为已经过了数日,又是用冰保存在地窖中,云梨落当日被刽子手割开的伤口已经自动黏合在一起,看上去,只是显得皮肤皱巴巴的,颜色有些乌黑。
王医官将银针一一刺入那些地方,银针并未变色。司空玉泽皱了下眉,显然没料到是这样的结果。
一直冥思苦想的柳曼槐开了口,手指在鼻尖上摸了摸,“王医官,你蒙住口鼻,划开云小公爷的心脉处看看,大家退后几步!”
“这是为何?”王医官有些不解。
“云小公爷也可能是中了蛊。”柳曼槐解释到,“如果蒙亚图让人在行刑的刀锋上摸了令云小公爷产生幻觉的迷药,那药性维持的时间应该不会太长,而且要经由伤口进入他的血脉,对他的头和心脏产生作用,那需要一定的时间。世子救下云小公爷的时候,他不过只被凌迟了数刀而已,从时间上看应该尚未被被迷药控制,否则世子当时便能看出端倪。”
“你是说蛊毒?”司空玉泽眼睛一亮。
“嗯。我觉得有点像。”柳曼槐点点头,“以蒙亚图的奸诈,他有可能早就在云小公爷身上种了蛊毒,只要世子一救下云小公爷,他就催动母蛊,让云小公爷心智混乱,做出与自己意志相悖的事来。”
“有道理!”司空玉泽点点头,随即对着众人大喝,“兄弟们,请大家先蒙好口鼻,以免发生意外。”
王医官闻言,头上冒出一层薄汗,拿着银刀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还是在下来吧!”柳曼槐拿出方帕蒙住半张脸,走过去,接过银刀。
司空玉泽也蒙上脸,站在她身旁为她照明。
柳曼槐小心翼翼切开云梨落的心脉,看得出,她下刀的时候很谨慎,每前进一寸都很缓慢,当她把那处肌肤划开,用银刀撑着一侧,伸出手去翻看时,欧阳英睿能敏锐地感觉到她的呼吸忽然轻了很多。
不知为何,一看到她那好看的玉指去翻检云梨落的心脉,欧阳英睿就有些不爽。并非因为是云梨落,而是,他觉得他的女人,不该为这些事情劳心劳神。
“小心!”突然,司空玉泽大喝了一声,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不少人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随即,便见几只黑色的飞虫从云梨落心脉处飞了出来。欧阳元朗看着柳曼槐,只觉得心一下提了起来。
柳曼槐反应很快,手里银刀上下飞舞,迅速将那几只飞虫杀死。紧接着,她继续剥开云梨落的心脉,将他的心挖了出来,举在火把前,“大家请看!”
只见一些白色的肉虫在那里蠕动,这些虫身子不大,头却大得出奇,一看就知道不是蛆虫,而是蛊虫。
不少将士当场就开始恶心反胃,甚至有人呕吐起来。
“果然是蛊!是听命蛊!”司空玉泽大喊,“世子没有说假话!云小公爷当时是被蒙亚图控制了,所以才会袭击救他的世子,世子是为了自保才出的手!”
“即使世子不出手,中了这蛊,云小公爷也活不过三日,他会变成一个毫无知觉的傀儡,最后心脏爆裂而亡。”柳曼槐补充道。
“这天下竟有这样歹毒的东西!”云梨落的亲卫苍白着脸,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