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不是试图说谎,而是必须要说谎,因为她的真话已经没人相信了。
诗雨歌转向骆子峰突然淡然一笑,“我不是都已经承认这个孩子不是你的了吗,你怎么还这样大费周折,竟然还把宋阿姨找来了。”
诗雨歌如此轻松的心态,更加激怒了骆子峰。
“诗雨歌,你以为你和别人有了孩子,又赖在我身上就能这样轻松的算了?”
“不这样算了你还想咋样,要赔偿金吗?一是我拿不出,二是你在乎那点钱吗?骆子峰你也看见了,你妈妈她非常不愿意看见我,而我也不愿意在待在你们骆家一分一秒,所以咱们就不要在继续纠缠下去了,这件事就算我错了,我和你说对不起还不行吗?”
因为她从未做过对不起他的事,刚刚在医院她还说不会和他说对不起,可这三个字既然已经没办法坚持下去了,那就说吧,只要能快点让她脱身,从此和骆家老死不相往来,让她说多少句对不起都行。
“对不起了骆子峰,对不起了骆董事长,对不起了骆夫人,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贪图富贵,编瞎话糊弄大家。对不起对不起……”诗雨歌低着头,从骆子峰开始,给骆家在座的三个人连连鞠躬道歉。
诗雨歌这副受气包的模样真是气死他了。
“滚,别在让我看见你。”
“好,我滚。”诗雨歌就像得到了特赦令似的,赶紧低着头往出跑。
等在外面的骆子帆一看诗雨歌满脸是泪的跑出来,忙从车里下来迎过来,“雨歌,怎么了?”
“没怎么,骆副总,麻烦您赶紧送我走。”
骆子帆还没来得急再说点啥,这时就见从四楼主卧的方向,噼里啪啦就像下雨似的,扔下来一堆花花绿绿的衣物。
一看都是自己的衣服,诗雨歌忙蹲下身子边哭边捡。
这些衣服一定是他大哥扔下来的,不知诗雨歌进去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不管发生什么,他大哥这样扔人家女孩子的衣服也太不男人了。
骆子帆实在看不下去了,忙帮着诗雨歌捡一些外衣,至于那些内衣,担心诗雨歌不好意思,他是能避开就尽量的避开。
骆子殷这时从屋里出来,见状,二话不说,赶紧帮忙开捡。
衣服还能完整的捡起来,脏了可以洗一洗,可那些首饰……
沈冬梅和宋慧站在台阶上看着那些名贵的首饰碎的碎,滚走的滚走,不由得暗自心疼。
啪嚓一声,一个看似好名贵的玉镯子就在她们眼前四分五裂了。
这只玉镯子她认识,当时玉器店送来的时候她恰好在场,沈冬梅叹息道:“可惜了,二十几万的一只镯子现在已经一文不值了。”
“二十几万?”宋慧惊得妈呀一声,“骆总可真舍得,竟然给诗雨歌买一只镯子都要二十几万。”
“这算什么,你看见刚刚扔下来差点砸到诗雨歌那个首饰盒了吧,里面的东西咱先不说,就那个古董盒子都不知要比这只镯子贵重几倍呢。”
“贵重几倍?我的天,有钱人家的小两口还真不能轻易打架,不然损失可就大了。”
“什么小两口。”沈冬梅瞪了宋慧一眼,提醒道:“你别忘了,因为你的证言,诗雨歌现在和骆家已经没有一点关系了。”
看着可怜兮兮还在捡衣服的诗雨歌,宋慧惭愧的低下了头。
“大哥,诗雨歌怎么你了,你这样扔人家的东西太过份了。”骆子殷扯着脖子冲四楼大吼起来。
“好了,那些就不要捡了,我只拿走属于我的东西就好,子殷,别喊了,那些首饰本来就不是我的,他愿意扔就扔吧。”
他大哥今天是有些太离谱了。
“子殷,就听诗雨歌的,别捡了。”骆子帆看了一眼站在四楼的大哥,故意很大声的说,“反正这些钱都是他自己赚来的,怎么糟践那是他的自由。”
看着头都没说抬一下,上车就走的诗雨歌,骆子峰又发疯似的转回卧室,把她盖过的被子,枕过的枕头,铺过的床单,统统扯下来扔了下去。
看不见她的东西,过去的几个月就当是一场梦好了。
环顾四周,骆子峰突然觉得自己这间空空荡荡的卧室好大,床也太大了,衣帽间也大,怎么现在他看哪都觉得好大好空。
他一个人,要这么大的房间,这么大的床干嘛?
来到卫生间,见里面还有诗雨歌留下的一些洗漱用品,骆子峰大手一挥,把那些东西扫落到地上,可这样还是无济于事,因为这间屋子里到处都残留着她的味道,淡淡的香味,不是香水的味道,也不是化妆品的香味,他知道诗雨歌以前就很少用那些东西,怀孕后就更不用了。
这里到处弥漫的香味,都是来自她身体里自然的香味,也是他最喜欢的一种味道。
第一次见,为了赶时间,她汗淋淋的出现在他面前,可能正是因为出汗的原因,他竟然很容易就嗅到了来自她身上的香味。
回忆总是有些美好的东西出现在眼前。
折腾累了,骆子峰倚在墙上,掏出一支香烟,点燃,边一口一口的吸着,边回忆着第一次见到诗雨歌时,她的音容笑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