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刘憬心中暗骂,不动声色地向考场外走去。他和张娜已经有一年半没有见过面,之前对她就没有什么了解,现在对她的了解更是凤毛麟角了。但是从张娜现在的举动,刘憬有种不妙的感觉,觉得她肯定会大胆地向自己走来!
刘憬一边走,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扫着高墙上的张娜。当走快到和张娜平行的地方时,张娜突然转身走了。刘憬的心顿时缩紧了,他觉得张娜一定是去林荫道截自己了;他甚至觉得如果不是因为现在在考试,张娜说不准会高声叫唤自己。
“她究竟在老家上了什么样的学校,一年半不见就这么胆大了?我记得初一的时候,她还是挺腼腆的呀!”刘憬的心中充满惊奇,他没有返回学校,而是去了泉眼区,以嬉水纳凉为借口躲避张娜。
“这还真不像我的作风!”刘憬心中苦笑。
泉眼区有很多学生,有在水中漫步的,有坐在水边自我陶醉的,有在水中游泳的,有抄着水互相打水仗的,只有极少数的几个学生在一个特别划分的大泉眼处欣赏。
这个大泉眼被围在一个长方形的水池里;水池宽有一√↙,丈,长有两丈,用的是打根基用的石块和石灰。泉眼中心,被一根四十公分左右直径的铁管深深插入,股股泉水没日没夜地向外喷涌,其水柱可达半米以上;但是这只是曾经。现在由于四周山脉的大肆开采,压力变小,泉眼区的泉眼变少了,这个大泉眼喷出的水柱也没了活力,只能看到十来公分的涌起。不过这丝毫不影响泉水的清澈可人。刘憬每次看这个泉眼的时候,心中都有一个疑问:“这水池到底有多深啊?”清澈的泉水中长满了绿的犹如海绵一般的水藻——不论是水池的四周,还是泉眼中心的长长铁管,都绿得让人想要掏上一把。不过,这种事情刘憬还没有发现有谁做过,不说这是不允许的,不说这水到底有多水,单是站在距离水面一米多高的水池上,就有一种话不出的寒意直逼骨髓。
咚的一声,又有人往喷涌着泉水的铁管中丢了一块石头。不知过了多少年,管口早已被各样石块霸占,但却无法堵住上涌的泉水。
刘憬在大泉眼旁下意识地停留了几分钟,便顺着附近的阶梯下了泉眼区。清澈的,深浅不一的泉水,立时便如美妙的音乐一般,将沁人心脾的凉爽传遍了周身细胞。
“可以一直待到下场开考了!”刘憬一脸欣喜,踏在泉水里,走走停停,时而看看四周满是水流、绿藻的清凉景色,时而看看周边欢快玩耍的同级莘莘学子。这将是他们在这个美丽的校园生活的最后一年了,自此之后再来这里就不知道是何时的何种心情了。
“但愿没有物是人非的苍凉!”刘憬笑着,一脸神醉地看着四野波光粼粼大好风景。水在缓缓地流淌着,光滑发亮的鹅卵石如同一枚枚快乐的心情闪耀着醉人的霞光。走到尽头,转过身走回来;又走过去,又返回来;如此数次,刘憬却丝毫不觉得厌烦。好像一生一世就这样无聊下去也是幸福的。
“哗!哗!哗!”大把大把的水突然从刘憬的身后抛了过来。
刘憬打了一个寒战,后背湿了大片,头发上也落了不少水;他一脸恼怒地转过来身,劈头盖脸地训道:“你疯了?我的本都湿了!”他本来是要骂人的,但一看是张娜,立即转换了内容。
“喷!”张娜一脸不屑,斜着眼看着刘憬,直看得刘憬心里发毛。
“糟了,这回是避无可辟了。”刘憬心中忐忑,只盼望张娜能够矜持一些。他放开眼界看了看,好在自己已经走到了大北边,这块没什么人。
半晌,张娜用鄙夷的语气说道:“不就一个破本吗,烂了我还你本新的!”
“那就免了,还能用。”刘憬颇有点大方地说道。
“昨天你什么意思,为什么放下东西就跑?咋了,难道我是刺猬,扎着你了?”张娜义愤填膺,连连诘问。
刘憬一脸欲哭无泪,十分无奈地说道:“不都和你说了有事吗?你不也看到我坐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