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促成了一桩生意成交,王三笑闲闲地往嘴里丢了一颗开心果,站起来:“就这么着吧,佣金还是那个数,我走了。”
“哎哎,别急着走啊,”杨成蹊拉住他,“你现在是越来越难请了,大半年都不来一次北京,今儿好不容易来一趟,凳子还没焐热就想走?”
王三笑轻轻笑了起来,自从和魏琮住到了一起,他颇有点儿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意思,懒洋洋地看向老友:“那你还想怎么着?”
“我想的可多呢,你都跟我玩儿?”杨成蹊堵了他一句。
王三笑哈哈大笑起来:“你要是技术比我家那位好,也不是不可能啊。”
“别尽满嘴跑火车了,”杨成蹊没好气道,“我要把你拐床上去了,魏老七不弄死我?操,这事儿我一想就来气,王三笑啊王三笑,你可真不是个玩意儿,咱俩认识这么多年,你竟然和姓魏的姘到一起去了,那个王八蛋当年怎么打我妹脸的?好家伙,关键时刻来一逃婚,考虑过我妹的感受吗?我跟你讲,幸亏我妹是条汉子,不然绝对一脖子挂死在魏家门口!”
王三笑被他指着鼻子骂得灰头土脸,说实话他很想狡辩一下,但搞不清杨大小姐至今有没有跟家里阐明那一次形婚事故,于是只得顶着他劈头盖脸的数落讪讪道:“那什么……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魏琮也付出代价了嘛,都被逐出家门了……”
“逐出家门算什么代价?”杨成蹊更加火大,“魏家都散了!!!”
“可当时魏家没散啊,”王三笑瞪向他,“再说,魏家散了不都是你搞的鬼吗?要不是你关键时刻给了菁安1%的股份,魏家能被搞散吗?”
杨成蹊提高声音:“嘿,你还甩锅?来来来,我们来说道说道,菁安当初是怎么受让宝华人寿股份的?整个事件你王三笑有没有在里面捣鬼?”
王三笑知道大家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这货也不会真的出卖自己,遂冷笑两声:“放你娘狗屁!”
“……”杨成蹊没想到他讲不过理就开始人身攻击,被骂得一噎,郁闷道:“你们这些情圣的思维让我很费解。”
“那是因为杨大少和我们思考问题的器官不一样,”王三笑横他一眼,“行了,翻这些旧账没意思,我走了。”
“哎哎,等等,”杨成蹊又拉住他。
王三笑回头瞪他:“杨大少,你最近略烦啊。”
“好不容易才见一次嘛,”杨成蹊伸出纤纤玉指,展示着无名指上一枚硕大的戒指,“你是行家,来来,看看我最近新搞的这个戒面儿怎么样?正经的斯里兰卡冰种黑月亮石,成色不错吧。”
王三笑往他那“黑月亮石”上瞥了一眼,郑重其事地转过身,看向他语重心长道:“老友,百川地产要实在穷得没办法,你可以去南京,找魏琮打个秋风。”
杨成蹊没听明白:“什么玩意儿?”
“你堂堂总裁,手指上带着个围棋子儿,还颇为得意,真是……”王三笑讥讽,“我觉得很是心痛啊。”
“什么?”杨成蹊大吃一惊,“围棋子?”他猛地抬手,将戒指对准窗外的阳光,只见戒面上宝光流转,显然有着厚厚的包浆,满脸不可思议,“包浆这么厚,这是围棋子?”
“这叫云子,就是云南围棋子,白子如玉,黑子如墨,乌里透泽,如天然玉石,”王三笑满脸嘲讽,笑嘻嘻道,“杨大少,请问这枚戒指花了多少钱啊?”
杨成蹊愤恨地踢了桌子一脚:“又被那奸商坑了,我日他大爷!呸,我日他本人!”
古玩行里遍地奸商,王三笑觉得被坑简直太正常了,但出于礼貌,还是笑问:“是哪个奸商?回头我帮你治治,敢坑我们杨大少?不知道关爱泰迪人人有责吗?”
“滚你大爷的,”杨成蹊想了想,摸出一张请柬扔到他面前桌子上,“今晚我家举办酒会,来玩玩吧,到时我介绍那奸商给你认识认识。”
酒会?王三笑拿起请柬,仔细看了半天:“都有哪些人?”
“哥哥我,我妹,还有些朋友,放心,都是年轻人,有男有女,圈子里的、圈子外的,明星、模特……”杨成蹊意味深长地抖抖眉毛,“到时候要是看对眼儿了,直接就可以……嘿嘿嘿……”
嘿你大爷!王三笑本想拒绝,但突然很想见一见杨灵秀的现状,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去玩玩好了,于是扬了扬请柬,揣进口袋,淡淡道:“行吧,我没事儿就去看看,走了。”
从杨成蹊办公室出来,王三笑问熊二:“魏琮这会儿在干嘛?”
“一直在工作呢,”熊二笑嘻嘻道,“喝了四杯咖啡,上了三回厕所,召集公司高层开了个短会,骂了善本部主管,表扬了瓷杂部,哦,还给你发了条微信。”
说着已经走到车边,熊大拉开车门,王三笑接过手机坐进车里,打开微信,只见魏琮发了简短的一个小语音:“大王,今晚回南京不?”忍不住唇角勾起来,回了几个字:不回。
发过去不到十秒钟,魏琮的电话追了过来:“生意还没谈完吗?”
“差不多了,”王三笑道,“怎么着,魏总想我了?”
魏琮见他心情不错,也跟着开玩笑:“想得肝肠寸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