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童年童真

张二狗的闺女小天天上学了，这一年是91年的春天。

四妮为闺女缝制了一个大大的书包。

那书包是用家里的碎花布接起来的，一块块碎布对接的花纹严丝合缝，非常好看。

小天天背上书包以后，显得神气活现。也欢蹦乱跳。

走进学校的第一天，四妮就教育闺女，到学校以后不要跟人生气，不要跟同学打架。要相互帮助，跟大家交朋友。

小天天咧着豁牙的嘴巴问：“娘，那别人欺负俺咋办？”

四妮说：“你就告诉老师，让老师罚他。”

小天天说：“俺不，谁欺负俺，俺就告诉灵灵姐，让灵灵姐揍他！”

小天天回来两个月，跟王海亮的闺女灵灵成为了好朋友。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整天跟灵灵泡一块，小天天也变得霸道无比。

灵灵会功夫，不让小天天受欺负，谁欺负小天天，灵灵就把谁揍的鼻青脸肿。

四妮吓一跳，说：“千万别，王海亮的闺女野，咱不学她，以后嫁不出去。”

天天问：“娘，啥叫嫁不出去？”

四妮说：“嫁不出去，就是没人要，将来不能跟人做媳妇。”

“娘，为啥女孩长大要跟男孩做媳妇？为啥女孩还要为男孩生孩？”

“……”四妮无语了。

闺女又问：“娘，生孩痛不痛，苦不苦？”

四妮说：“废话，当然痛，当然苦了，当初娘生你的时候，差点难产死掉，孩的生日，就是娘的苦日。”

“喔，那俺长大就不嫁人，不生孩。”

“……”

好说歹说，算是到学校了，四妮帮着孩报了名，天天被安排在了小学一年级。

第一天上课，天天看哪儿都是新鲜的。学校很大，有个二层教学楼。

一年级到六年级在楼上，育红班跟老师办公室在楼下。

学校里有颗大榕树，非常古老，五个小朋友都抱不住。

那颗榕树上已经长出了茂盛的枝，巨大的树冠将大半个草场遮盖的密不透风。

当初，她的爷爷张大栓，就是从树上摔下来，成为残废的。

榕树上挂着一口钟，敲三点是预备，敲两点是上课，一点就是下课。

因为天天上学的时候，是一年级后半个学期，算是旁听生，今年的暑假后才算正式一年级，所以黑板上老师教的那些字，她都不懂。

什么山石土田，日月水火，人口手，全都不懂，还有加法跟减法也不懂。

但是她依然扯着嗓，跟着大家一起念，念到得意的时候，后面的小辫甩来甩去，脸红脖粗。脖筋曝起来老高。

不可否认，张二狗的闺女很聪明，几天下来，很多比她大的学生不认识的字，她都认识。很多人不会念的段落，她都会念，而且声音洪亮。

这让玉珠跟带娣都是大为吃惊。

别看张二狗长得舅舅不疼，姥姥不爱，跟猪八戒二姨夫似得，在娘胎里好像被猪亲过。

他生个闺女咋恁聪明？

每次下课的钟声一响，教室里的孩们就跟马蜂出巢那样，嗡地跑了一院。

有的孩上厕所，有的孩玩跳绳，有的孩玩抓石头，有的孩玩老鹰抓小鸡。

投沙包跟抓石头，还有跳皮筋，是女孩玩的游戏，男孩一般不玩。

男孩大多是一起冲到大路的旁边，解开裤，一起掏出小牛牛，比赛撒尿。看谁尿的最远。

然后就是摔三角，推铁圈。

进学校没几天，天天就现一个奇怪的现象。

他现李老实的儿大癞，总是很孤独，总是一个人玩，跟大多数的男孩不凑合。

别人比赛撒尿的时候，大癞也总是躲得远远的，从不解裤。

小天天就很纳闷，因为这件事问过灵灵。

灵灵告诉她，大癞的身上缺一件东西，不能站着撒尿。

天天就问：“他缺了啥？”

灵灵道：“小牛牛呗。”

天天就问：“灵灵姐，小牛牛是啥？”

灵灵就告诉她：“小牛牛是男孩特有的东西，女孩没有，有没有小牛牛，也是男孩跟女孩的区别，那东西，女孩绝对不会有。”

天天就问：“那东西……有啥用？”

灵灵道：“听说没啥大用，就是撒尿的时候，可以站着。”

天天问：“大癞没有牛牛，那他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

“这个……俺也不知道。”

灵灵的解释含糊不清，天天也没听懂。

从哪儿以后，她知道了男孩跟女孩的区别，也对男孩充满了懵懂。

大癞非常孤僻，也非常内向，不喜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