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来寻爱妻,也顺路告诉你个消息,李家的被人催债,李家主上吊自尽,楚阁重新拥立阁主,可惜,不是你。”
楚阁本就是杀手组织,里面的人多数是江湖中人,受江湖局势的影响更多。
穆泽羲的一番话,基本上就是将谢落逼近死路。也是他自己走的一条路。
“李沧···怎么会!!!是你,一定是你!!!”
谢落反应过来,突然疯了似的,大约是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破灭之后的绝望吧。
穆泽羲负手站在那里,一头的墨发垂在背后,浅蓝色的衣衫一丝不苟,是楚嫱最熟悉的装扮。
“是,那又如何?以卵击石之前,你便该做好灰飞烟灭的准备。这天下,还不是他李家能掌控的住的,无论是江湖,还是,市井!”
楚嫱勾了勾嘴角,上前拽了拽穆泽羲,柔声道:“我想吃红烧肉。”
穆泽羲的眉眼间很是温柔,宠溺尽在眼间。
“好,都随你。”
昨夜之后,穆泽羲就不再慌乱了,楚嫱醒来离开时,他也不担心找不到。因为总有些决断,需要楚嫱自己去做,而他,只需要站在她身后,或者必要时,挡在她身前就足够了。
两人携手的瞬间,身后的谢落突然跪地,捂着眼睛痛苦的滚来滚去。
穆泽羲挑了挑眉,扭头看了楚嫱一眼。
楚小姐很是无辜的吐吐舌头,“他好歹欠我一条命,这点毒,就算是报应。不过这双眼睛,也算是因我没的,所以我还他。从此两清。”
一句两清,结束了她与莫池之间的前世,以及今生。
年春,大圣京城。
圣安王妃身体痊愈,圣安王爷设流水宴三日,与民同庆。
同时,京城某郊外的猪圈中,经常窝着一个女子。
疯疯癫癫,与猪同抢食,每天嘴里念的名字都是谢落,你不得好死,谢落,本小姐要杀了你。
别人问她是谁,她就说,我叫李舒舒,不,我叫嫱儿。
嫱儿?
哪个嫱儿?
反正不会是圣安王妃就是。
这日一早,消息传到圣安王府。
楚嫱正被逼着窝在床上任由太医把脉,穆泽羲在一旁看到这个消息,眉心皱了皱,随手写了句:拔舌。
再抬头看楚嫱时,已是满脸的温柔。
楚嫱对穆泽羲处理的东西,根本就不在意。
只是前些日子听说谢落遭仇家追杀,落入悬崖没了音信。
但是说起来奇怪,落入悬崖的时候,好像天际突然出现一道亮光,不少人去悬崖下面寻人,却根本找不到人。
按理说,那悬崖底,是一片湖,四面都被山围了起来,根本没有生路。
对这个事,楚嫱倒是不在意。
莫池,不属于这里。
她没有给莫池下毒。
不过是治好他眼睛的时候,让他难受一下。
一个人,失去了一切,本就是最大的惩罚。何必再雪上加霜。
楚嫱懒得这么做,更不屑于。
太医把完脉,一脸淡定的跟穆泽羲道:“王爷,娘娘脉搏有些浮躁·····”
“浮躁?怎么回事?本王给你们的俸禄是养着你们做什么?这么久了,脉搏还不能正常?”
穆泽羲鲜少发火,每次发火,都跟楚嫱少不了关系。
所以这个太医当初被谢耀举荐过来的时候,就曾听过谢耀的教导。
圣安王府的太医,不好做,俸禄高,但是只要涉及到圣安王妃的事,王爷都喜怒无常的。
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老太医摸了摸胡子,才摸到一半,触及到穆泽羲的视线,立马把手放好,老实下来。
“那个,娘娘应当是,月事来了······”
楚嫱老脸一红,卧槽,这种事,居然被太医发现了·····
穆泽羲松了口气,摆摆手,“下去吧。”
如释重负的太医总算是完成了今日的事情,拎着自己的东西立马火速逃离这里。
啧啧,世界上最危险的地方,圣安王府,没有之一。
楚嫱有些无奈的看了眼穆泽羲,“这下好了,全天下都知道我大姨妈来了。”
穆泽羲看着楚嫱柔柔的笑了起来,“无妨,谢耀都不在意全天下知道萧筱在上,你害怕什么?”
这么一说,楚嫱便笑了起来。
“说起来,最近锦西似乎对萧止很不对,还扬言将他发配边疆?穆泽羲,你管不管你女儿了?”
萧止比穆锦西年幼,但是却比穆锦西更成熟。
穆锦西长久在宫中,听的看的都是朝堂之事,权谋纷争。
萧止却是对家国大事很上心,穆锦西难得遇到对手,斗不过,那就用权势压!
可谁知,萧止不等圣旨下来,直接带着人就跑了。
穆锦西哪里吃过这样的败仗?
当即便央求孟泽带人去追。
然而,哪里追的上?
穆泽羲对孩子的政策是放养,楚嫱觉得也可。
毕竟谁家的孩子他么的五岁不到就把江湖搅的一团乱?
谁家的孩子他么的五岁不到就祸乱朝纲?
哦,不,不算。
穆锦西虽然胡来,却每一次都处理的刚刚好。
苏玉诞下一女,两人甚是欢喜,当天夜里就跑来跟穆泽羲商讨立储大计。
穆泽羲此时却突然想起这件事,不由得笑道:“元祈有意立储,我又何必多做阻拦?”
立储?
楚嫱虽然吃惊,却并不诧异。穆元祈的心思,路人皆知,更是从未瞒着她。
全天下都知道,当今陛下,疼爱自己的侄女,大小国事,都听之问之。
所以说,这天下未来是谁的,自然一目了然。
从江阴回来至今,已有三月。
楚嫱的身子已无大碍,也是这三月,楚嫱更是知道,人生,珍惜当下,才是最好。不争,有时候并非是不好,不过是摆着一颗平淡的心去看尽世事纷扰罢了。
此时此刻,抬头,便是穆泽羲的眉眼如画,垂手,便能牵到他的衣角,楚嫱低叹一声,“穆泽羲,我么私奔吧。”
穆王爷浅浅一笑,打横抱起楚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