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晴委婉拒绝,推出手:“姐姐,今儿妹妹身体感觉不适,心意我领了,但是汤我喝不下!”
“妹妹,这汤滋养容颜,又是姐姐细心而做,你可不能枉费姐姐我一片苦心啊!”玉怜忙将玉碗又推了回来。
就这样二人,反反复复,推来执去,正向民谣所说:扯大锯,拉大锯,姥姥家,唱大戏!
夏晚晴却觉得此刻十分幼稚,那玉怜还真是倔,她又不是找她拉皮条,干吗那么固执啊?
她故意用力向侧推去,玉碗迎地而碎,清脆悦鸣,同时伴随着一声凄惨惊叫,玉怜竟然被耸倒在地,溅了一身汤汁。
“玉淑姐姐,快起来啊!真是抱歉,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夏晚晴俯身,伸出双手,欲将她扶起,不料被玉怜拒绝。
“你知道这玉碗对本宫有多么重要吗?这是皇上送给本宫的生辰礼物,本宫好心将它盛汤给你,你却要将它摔碎在地?本宫是哪里得罪你了?”一溜长话既出,她嘤嘤而泣,满是委屈。
突然她从身旁的青地上,摸了一块碎玉,推手递来:“妹妹,你看这是皇上亲自为本宫刻上的‘怜’字?”
夏晚晴未加思索地拿起碎玉,端详起那个字。
趁她未留神之际,玉怜从溅湿一地的碎玉中,摸索到一块有棱角锋利的碎片,咬紧唇,在玉腕上划出长长的血痕,皮肉如刀般刻骨,血痕如霞般刺眼,不过她的唇角却不失冷笑:虽然刚才计划失败,但是这次要你好看!因为她来之前,早就知道今晚谁将驾访,此刻应该已到,所以刚刚是好!
夏晚晴忽见到玉怜如此残忍的身虐自己,恍然明了,她一定是要用自身的残害,陷她于不宜。
“皇上驾到……”
“皇太后娘娘,驾到……”
小德子在宫门外,扯着嗓子宣驾,立刻将她的预感应验。
她该怎么办啊?怎样才能在这种情况下解救自己?夏晚晴心中火冒三丈,看见装作一脸凄楚的玉怜,她真有种想将她踩死,犹如踩死小强的冲动。
可是……依旧蒙着白色面纱的皇太后娘娘和妖孽皇上已经迎风而来,她该如何应对?夏晚晴紧握上双拳,身不知她右手仍握着带有棱刃的碎玉,将她的手心割破,她只是微蹙柳眉,在剧痛中谨记一句话:要想活命,必须不折手段。
血一滴滴从她玉拳中滑落,如珠洒落般击在了玉碗的碎片上,显得如此冷寂,残忍,狠绝……
冷绝的表情,刺目的血滴,让玉怜心中不由得一紧:她在玩什把戏?
“怜儿,你没事吧?”武稚萱太后娘娘一见自己的外甥女被她人欺凌,又见到那鲜红的血痕,整个心都在颤抖,不止因为气愤,更因为她在心痛:“夏采女,你好大的胆!连玉淑娘娘都敢欺凌?”
“太后娘娘,是我……自己摔倒的,不要怪罪妹妹……”她在武稚萱太后的轻扶下站起,盈盈楚光,樱啼着为夏晚晴求情。
轩辕洛斌早已忽视了玉怜的存在,他眸中尽是被夏晚晴滴血的纤手,浸染通红。
“来人啊!将夏采女拖出去杖责……”当武稚萱太后愤怒的欲责罚夏晚晴时,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冲动,话语搪塞了片刻:她怀了斌儿的龙嗣,如果杖责只怕……
“太后娘娘,我……会不会死啊?”她纤臂上的鲜血,如一抹残阳倾泻;略微苍白的容颜,尽是楚怜。
武稚萱太后狠下心:龙嗣谁都能怀上,要是在让她在后宫如此嚣张,那她这后宫之首的皇太后,岂不是被嘲笑?
“将夏采女拖出去杖责一百!”
“朕不允许!”轩辕洛斌怔怔打断。
夏晚晴忽然向身后滑倒:如落叶般凄楚,如残雪般空寂,如沧月般冷寒。
“晚晴……”轩辕洛斌箭步闪去,将滑落下的她拥进怀中,星辉的眸光跳跃出难言的怜惜与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