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笑。
周氏几个逗着老夫人一下午说说笑笑,也没有睡午觉,几个女人便开始给孩子们和宁寒做衣服。
云叶回了别院,好好歇息了一下午,感觉身子舒坦了许多。
孩子越长越大,云叶的腿脚开始肿,不走动也难受;活动量大了,也感觉累得很,跟怀前三个没法比。
一连几天,云叶都没有进城。倒是齐庄头过来了一次,说了梁氏百货直接给福祥居送货的事儿。
还拿来了几个账本子,云叶都留下了。细细地看了一天,头昏脑涨地又累得不轻。
晚上躺到床上,直感慨“老了……”
说起来福祥居开业,自己该过去一趟的。可惜,身子成这个样子,哪里也不想去了。
只是派齐掌柜过去招呼了一天,把各项事宜都安置好了,当天便又回来了。
说云家的酸菜鱼馆子不到入冬便好了;第一楼还没有开始。
三家饭庄现在共进退,凡事有商有量的,有梁有福这个行家里手,云争也是个能干的。
福祥居翻盖的时候,云家跟第一楼营业;现在福祥居开业了,云家的酸菜鱼馆子整修进入到了关键阶段。
等云家的酸菜鱼馆子开业了,小翠也该生了,第一楼再开始翻修。先后顺序安排得好好的,既不耽误干活儿,也不耽误挣钱。
总之,整个永安城,高档饭庄的生意被三家把持得死死地,没有谁能越得过去。
丁陌文走了,梁有福便成了永安城饮食业行会的社老,云争也是社老会的。
梁有福早就给社老们说过了,等自己三两年就不干了,到时候就把社老这位置让给云争!
云家在永安城已经很有些话语权了。
云叶自然是很欣慰的,家里过得都好,金娥跟业善也过得不错,自己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就是这旱灾,让人心烦不已。
天气渐渐入了秋季,天倒是凉快了,太阳也没有那么毒辣了,但是,因为就不落雨,到底土地依然干裂得厉害。
早晚的雾气大了些,也阴天了好几次,甚至有几回雷声都轰隆隆地响个不停,就是不下雨!
各地的灾情雪片一般地报了过来,流民开始上路乞讨,不少北地的人开始往南方流浪。
南方到底水汽大,即便不下雨,阴天、潮湿的天气还是居多。
而且,因为山地、森林居多,很多地方的土地是泥湿的。
水稻的种植虽然也减产得厉害,但是到底还是有收成的,不像北地,千里地面早就是干枯的禾苗一片了。
朝廷上朝的官员们天天争吵不休。
皇帝猛地衰老,精神跟体力都不济了,身子衰败得厉害。
太后薨逝、皇后作乱、天下大旱……再加上西南世子被杀、凌烟重伤身亡、流民们暴乱四起……
可以说,渐渐地又有了天下动荡的迹象。
皇上日夜忧虑,这几个月衰老得十分厉害。
眼睛看着朝堂上吵得脸红脖子粗的大臣们,都看不清是哪个在吼、哪个在叫。
旁观不远处的太子,气定神闲、面无表情,竟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皇上竟不由得有些羡慕起来了。
太子到底年轻,自己的身子骨当真是不行的了。更何况,这几天又被月华给气着了,只感觉头一阵阵晕,看着众人吵闹,心烦得厉害。
皇上终于忍无可忍,猛地一拍龙案,大怒道:“都给我闭嘴。吵吵闹闹成何体统?到底有没有好法子?抗旱也不成、赈灾也不成,白领俸禄的一群混账!”
众人这才渐渐停止了争吵,看向龙案后气得脸色紫涨的皇上,终于都不说话了。
太子候着大家都安静了,转脸对皇上道:“父皇,北地旱灾严重,打井也很少出水了。不少百姓开始往山里去。”
“更有成群结队往南方去的。若是不疏不堵,早晚成为大祸。我倒有一个法子,就是不知道父皇可同意?”
皇上眼睛一亮,定定地看着太子,道:“先说出来大家听听。”
太子一顿,扫了一眼众人,见大家都看着自己,这才沉声道:“国库空虚、银钱不多。”
“上回让生意人缴纳的捐税,也用的差不多了。这个时候,我看百姓们要的不是银子,而是一口吃食。”
“咱们的粮库也早就开始开仓放粮了。只是,光出不进,粮仓不久就要空了。若是这样,当真就要天下大乱。”
“北地不少地主、富户,手中存粮不少。不如朝廷出钱,买了后在各地施粥,暂且渡过这个难关,百姓们也不至于流离失所。”
“若是都去了南方,沿途扰乱百姓不说,到了南方,也是给南方裹乱。再说了,南方的情势也不容乐观。”
“南方的粮食一路运过来,只怕也会被这些流民所劫。官府出面,便又是一场冲突。若是传出官府镇压流民的话来,只怕到时候事情闹得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