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傍晚,宁寒回来了。
嗯,明天就是可以朝廷允许的全家团圆的日子。各家各户可以大摆筵席,吃酒作乐、赏月弹唱。
云叶见了宁寒,自然先问候身体,看着宁寒有些憔悴,云叶很是心疼。
宁寒却笑笑,“这也不算什么。就是水太金贵,已经有几天没有洗澡了。”
风尘仆仆、胡子拉碴、满眼血丝,就连衣服也不像以前一尘不染。
“永安城那边还是如此大旱吗?打井的事儿如何了?”
宁寒道:“打了几百口井了,出水的不过几十。天不下雨,可真是没法子的事儿。”
“全国到处都是这样,不光永安城。南方湿气大,到底稍好些。”
“岳母那里来时我去看过了,都还好。地里的井还能出水,只够人吃用罢了。池塘的水,也都差不多干了。”
“酱菜厂已经停了,城里的几个馆子生意还算不错。福祥居听说生意很好,比第一楼还强了。”
云叶点点头,“很快,云家的馆子就盖好了。 等明年小翠生过了,再说第一楼的事儿,陌武也顾不上。”
“又旱成这个样子,能有口吃的就不错了,也别想太多挣钱的事儿。”
“还有,上次小翠过来,还说过想在京城开个钱庄的事儿,我们也就是这么一说,只怕这一两年都做不成。”
夫妻两个说着闲话,云叶亲手给他拿出来换洗的衣服,让人准备好洗澡用具。
家里的温泉也出现了大幅度的水位下降,但是,还是完全可以洗澡的。
宁寒好好地泡完了澡,宁宁跟宁远也从城里回来了。
见宁寒身上清清爽爽地出来了,几个孩子也都忙围上来,簇拥着宁寒到了前堂,一家几口高高兴兴地吃晚饭。
饭菜都是云叶亲手做的,又是一个全家团聚的日子,全家人都高兴得很。
宁阳更是高兴,一下子爹爹跟哥哥们都回来了,家里好热闹啊。
小家伙嘴巴不停,叽叽喳喳地给大家说着自己一天跟着娘做了什么。
云叶看宁远明显比跟着自己活泼,对宁寒道:“等开春不如送宁阳也去学堂吧?”
自己过年生孩子,过了年还要去教学、看着小宝宝,再看着宁阳也有些吃力。
再说了,宁阳的年龄也该上学了,宁远可是四岁就去了学堂。
宁阳一听便瞪大了眼睛,紧张地看着宁寒。
宁寒转脸看着自己的小儿子,问:“宁阳,你想跟着哥哥们去学堂吗?”
“想!”宁阳一下子便如打了鸡血一般,“腾”地从椅子上出溜了下来。
跑到宁寒跟前,胖小子拉着宁寒的胳膊,可怜巴巴地问道:“我要是去上学,也让我骑马吗?”
宁寒笑笑,点头:“让廖智抱着你就可以骑!”
“好呀!”宁阳十分高兴,转脸就跑到宁宁跟宁远跟前,得意洋洋地道:“爹也让我骑马!”
然后便问起学堂的事儿来。
云叶道:“若是不好好吃饭,可连马缰绳也握不住。宁阳,坐下吃饭。”
宁阳喜滋滋地坐上椅子,大口扒饭。
宁寒跟云叶相互看了一眼,再同时看向宁阳,两个人眼里都是慈爱。
云叶便又跟宁寒说到开学堂的事儿,“已经让人在宁府开始收拾院子、置办东西了,还未来得及给你说。”
宁寒对于生意上的事儿,几乎是不怎么过问的,“你只管看着办吧,只要别累着自己就好。”
云叶道:“要招三百个人呢,宁府住不下。金娥让住在梁府,我们商议了,算是租赁。”
宁寒看了云叶一眼,“业善能答应?”
梁府地位高、景色绝美,可不是这些小学徒该住进去的地方,业善又不差那几个钱儿。
云叶道:“有金娥在,早晚会同意的。”
宁寒想到宁府的学校能给业善添堵,不由得心中十分舒畅。
云叶又想起买马的事儿,笑吟吟地对宁寒道:“梁府买了三百匹马,算是给朝廷立了一大功。”
宁寒挑眉,“你跟太子说的?他倒买你的面子。”
云叶抿嘴笑,道:“我怎么听着酸溜溜的?也没有什么,不过就是拿点子换的。”
“梁氏需要马、朝廷需要钱,我不过就是做了次行佣。可惜,连个行佣也不如。”
“没得一分钱不说,还白搭了太子一顿饭钱。”
宁寒挑眉,“买就买吧,反正那食盐转运有咱们一半。”
想到这个理由,宁寒心里舒服了。见几个孩子都吃完了饭,便带着一家人去山上转转。
此时已是仲秋,山上的花田里多是菊花。各色菊花争奇斗艳,十分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