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乐乐总觉得眼前的言彤有些不同了,至于是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
她两三下就褪去了言彤身上的喜服,把自己的羽氅给她披上,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
“彤彤,你没事吧,我们马上就回去,再也不会让坏人伤害你了!”
可言彤只是垂着头什么也不说,就连小银她也没有看上一眼。
舒乐乐以为她是受惊吓过度,也没细想,便叫君少颜背着她,准备离开此地。
此时,青稞等人一路搜寻着他们留下的记号,也赶到天宫来了,浏阳王府的人也都来了,按着他们的意思,是要把天野族夷为平地,才能平了心中的恨意。
舒乐乐在小银耳边耳语了几句,小银便摆足了架势,冷冷地道,“本王已经答应放过他们了,难道各位要本王做那言而无信的人吗?”
他这一发话,众人自然不敢不从,都唯唯诺诺地低下头,跟在他身后,慢慢往外面走去。
舒乐乐在经过拓跋哉面前时,轻轻一笑,“你们最好是自求多福,我们能保得了你们一时,保不了一世,好自为之吧!”
她这一席话,不啻于平地起惊雷,让拓跋哉和黑达汗瞬间明白了不少,拓跋哉忙喊道,“宁王爷,我们知错了,我们天野族愿意誓死追随王爷,以报王爷的不杀之恩!”
呵呵,还是很上道的嘛!
舒乐乐和君少颜相视一笑,尤其是君少颜,为宁逸尘又收服了一个名族感到由衷的高兴。
不由咧嘴一笑,“王爷,你收下他们吧!”
小银不答,看了看舒乐乐,见她一脸笑意的点头,才幽幽开口,“既然如此,便收下你们了,不过,本王的手下,一向没有不忠心的人!”
“是!我们明白!”拓跋哉忙跪谢了,然后起身之时,在君少颜耳畔细语了几声。
君少颜听着,唇畔的笑意,渐渐转浓,果然不出他所料,言彤是凤春秋派的人抓走的,他们还想收服天野族,对宁逸尘等人来个内外夹击。
拓跋哉无心与外人合作,在来人刚说明来意的时候,便出言拒绝,也便才有了昨晚的偷袭。
君少颜点头,毫不吝啬地赞了一句,“拓跋哉,你总算是做对了一件事,也算是将功补过了,你们暂时留在此地吧,天野族人的安全,我们会留心的。”
可拓跋哉的神情,却变得有些闪烁起来,“你们能不能在此多住几天?郡主的身体,有些……”
“什么意思?”
“她,她中了阴毒了!”
拓跋哉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浏阳王府的一位侍卫更是上前揪住了他,毫不留情的给了他一巴掌。
“你们竟然敢伤害郡主,若她有个三长两短,就算是宁王爷也保不了你们!”
拓跋哉趔趄了一下,嘴角一抹鲜血倏然流出,触目惊心。
不过,他此刻就算是死在这里,也没有人会同情他,舒乐乐原本已经不想追究他,可听说言彤中毒,那心底的愤恨,便格外的膨胀起来。
虽然说言彤心心念念想和她抢小尘尘,可两人相处下来,早就有了深厚的感情,怎能容他人伤害?
顺手就拔出了一个侍卫配在腰间的宝剑,‘嗖’的一声刺了过去,抵在他的脖子上,“说!那阴毒是怎么回事?怎么救她?”
拓跋哉把目光投向黑达汗,“义父,事到如今,我们别无他法了。”
黑达汗浑浊的眼眸中一片绝望,“你决定吧,老夫此生也算是活够本了,雪莲不能回来,过不多日,老夫就会下去陪她了,天野族的兴盛与否,全都交给你了,哉儿,保护好他们,也算是对老夫有所交代了。”
他边说边退,径直往存放冰棺的石屋走去,脚步,倒是前所未有的坚决。
“义父!”拓跋哉痛楚地喊了一声,眼睁睁看着他步入石屋,却无能为力。
黑达汗本就是强弩之末,全凭一份虚无缥缈的希望才能活着,如今,那份希望彻底落空,他此生,将是生无可恋。
他会去陪着雪莲,直到天荒地老。
拓跋哉流下了几滴眼泪,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保护好全族的人,完成义父的夙愿。
所以,当他再抬眼时,眼中一片清明。
“郡主体内的阴毒可以解,但必须要雪山上的雪莲花做引才行,我会派人去雪山上采摘雪莲,你们放心便是。”
“你最好不要再耍什么花招!你们整个天野族人的性命,都在我们的手心里!”浏阳王府的侍卫冷冷威胁了一句,提着他,往天宫外面而去。
众人便在此住了下来,又派了人回蒙城去禀报消息。
言彤出了天宫后,彻底地陷入了昏迷中,就算是君少颜医术高明,也无法唤醒她。
拓跋哉命人小心侍候着他们,然后派出了一队人马上雪山采摘雪莲。
舒乐乐也动了心思,想去雪山上亲眼见识一下那传说中可治百病的雪莲花。
便将言彤托付给侍卫和丫头,一行人浩浩荡荡往雪山上行去。
山上积雪皑皑,温度极低,练武之人觉得还好,舒乐乐狐裘裹身,都还觉得寒气逼身,止不住的颤抖。
君少颜给了她一粒药丸,“乐乐,把它吃下去,应该能暖和一些。”
药丸下肚,便觉一股暖气上升,果然暖和了很多,小银又把手伸过来,慢慢给她体内注入了一股真气,她才算是彻底缓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