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航看着她,薄唇微动,吐出了两个字,
“跪下!”
“啊?”
莫言面色一怔,表情傻了一傻,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但是看着他严肃的表情,又不像是在跟自己开玩笑,难道是要让自己为了之前的事情跪下认错吗?
没想到他还真小气!
心里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她还是乖乖的跪在了白楚航的面前。
“莫言,你跟在我身边十年,我也未曾好好教导你,从今日起,我便正式收你为徒,将毕生的医术都传授与你,你要潜心努力,将来继承师傅的衣钵,悬壶济世!”
白楚航说着将一本厚厚的医书递到了她的面前,
“这本医书你且拿去,三个月内必须全部背下来,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随时来问我。”
莫言望着那足有五寸厚的医书,咧了咧嘴,道:
“航哥哥,能换本薄一点的吗?”
“莫言,如今你我已是师徒,以后要称我为师傅,懂了吗?”
看着白楚航一脸郑重的样子,莫言忽然明白了过来,忽的一下站了起来,抬手指着他,道:
“你这样做并不是为了教我医术,而是想用师徒的名分将你我的关系束缚起来对不对?航哥哥,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太残忍了吗?”
她说着眼圈再度红了起来,
“你可以不爱我,也可以将我对你的感情视而不见,但是你不能剥夺我爱你的权利,我从未奢求要得到什么,我只要能像现在这样呆在你身边,能够每天看见你,默默的爱着你,就好了,难道,连这样一个小小的愿望,你都不可施舍给我吗?”
她始终觉得,只要白楚航没有爱上别人,只要自己一直守在他的身边,总是有机会的。
但是,如果师徒的名分一旦既定,那么,就代表他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了。
所以,这个师,她绝对不能拜!
看着莫言的小脸可怜又委屈的样子,白楚航表情上没有显出一点动容,只语重心长的说道:
“这两年我一直劝你离开,就是不想看到事情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说过,我的人生一直都是灰暗的,我的心中永远也不会有五彩斑斓的儿女情长,你还年轻,还有大好的人生在等着你,既然你今日已经将这层纸捅破了,那么,即便是师徒,我们也做不成了,你还是走吧!”
听到他又赶自己走,莫言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嘲讽的苦笑,
“你总说你的心中没有儿女私情,那你跟那个司徒嫣又算怎么回事?你为了救她亲口喂药,还为了她一次次重伤于我,若你真的一直这样冷漠下去,我也就认了,可是你偏偏没有,所以我不甘心,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凭什么她一出现,就抢走了我用心守候了十年的人!从前,我认为你是不染纤尘不入红尘的倾世男子,觉得多看你一眼都是亵渎,所以,一直以来我都苦苦的将对你的爱慕藏在心里,半点不敢表露出来,可是,就在我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时候,却发现你对其他的女人动了情,若是一般的女子也就罢了,毕竟感情的事勉强不得,你有权利追求你的所爱,但是为何偏偏是她,你难道忘了她是你仇人的女人吗?你就不怕她利用你的感情反过来伤害你吗?”
白楚航面无表情的听完她的话,无视掉她激动的情绪,淡淡的道:
“知道当年我为何给你取名“莫言”吗?俗话说言多必失,我是希望你能谨言慎行,莫要轻易言他人之事,论他人之短长,长舌多言,那是女子的大忌。”
他说着将清凉如水的目光移到莫言的脸上,抬手替她拭去腮边的泪水,道:
“你我相处十年,我给了你温饱,你解了我孤寂,咱们两不相欠,日后若有人问起,不必说你我相识,从此各归陌路吧!”
莫言一听,当时嘴唇颤抖,目光中透出绝望,
“航哥哥,难道,以后我连提起你都不配了吗?”
白楚航没有回答她的话,只将一瓶药放在了桌子上,便转身走出了屋子。
莫言看着他漠然离开的身影,悲戚的大笑出声,泪水顺着颊边流下!
话说白钰将司徒嫣带走之后,并没有天惜堂,而是回到了摄政王府。
现在白柏康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胡静山和天惜堂的大战上,自然无暇顾及这里,所以现在的摄政王府,反而是最安全的。
进府之后,他便立刻修书给石名飞鸽传递了过去。
但是过了许久也没见人过来,他不免有些心情急躁起来,在房间里不停的来回踱着脚步。
石名向来行踪诡异不定,这些年二人之间一直都靠他赠与自己的那几只信鸽联系,那些鸽子是养自石名之手,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方法,无论他在什么地方,那些鸽子总有办法找到他,所以每次自己需要他的时候,他总是能及时赶到。
但是今日,不知何故,信鸽接连已经放出去好几个时辰,他却迟迟没有出现。
看着躺在榻上双目紧闭的司徒嫣,白钰心头像着了火一样,也不知道这丫头究竟受了多重的伤,会变成这幅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