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正往树下滑着,忽被这句王爷吓了一跳,然后在“哎哎……”的喊声中从树上哧溜掉了下来,一屁股跌到了地上,胳膊蹭破了皮,滋啦啦地疼。
晴川再顾不得跑了过来,帮小姐穿上了鞋子,扶着她缓缓往回走。
路过那边见是孙府的管家,轻轻便让晴川问刚才那人是谁。
那管家刚才也看到了晋王黑着脸离去,此时他小心翼翼回道:“宁二小姐,是……是晋王爷。”
轻轻的脑袋顿时“嗡”地一下。
最近真是流年不利啊,出门遇鬼,老摔屁股墩。
……
姐姐拿着热毛巾为她擦了擦手腕上的伤处,口里既心疼又有些嗔责。
“你说你什么时候让人省心?姐姐刚说了让你安生点,却又从树上跌下来。唉——”
一边的晴川只好帮圆道:“大小姐,您别生气了,以后二小姐肯定记住了。”
“她若真记住了就好了。”
轻语叹了口气,自己比轻轻长三岁,然因为轻轻十岁时得病变得又哑又傻,她便没少操心这个妹妹,总拿她当孩子看。毕竟她们的母亲早早过世。
后来十三岁那年,妹妹磕了脑袋却意外不傻了,但是先前的事一概也记不起来了。她们的父亲为了轻轻,找到了个会哑语的苏先生。
此时,轻语一下子将毛巾扔到晴川手上,“以后啊,晴川可得提点着你们小姐,不然到时候你的罚少不了!”
轻轻见姐姐吵起了晴川,便打了手语,岔过话:“姐姐,那赵姨娘走了?”
“回去了。你也赶紧回去吧。”
“我不回。我要找姐夫问问——”
轻语叹了口气,有些失落,“轻轻,你别管了。有些事是无济于补的。你看看京城哪个不是?我们的父亲尚且娶了赵姨娘,何况是孙家人丁单薄,他有侍妾也是难免。”
“爹爹那是因为娘亲去了,何况十多年了那赵姨娘,爹爹不是也没扶正?那姐夫就不同了,你不过嫁过去才两年多,就隔三差五纳妾。还不一定是谁的毛病呢!”
这番话若不是用手势比划的,姐姐轻语一定气个半死。
“你一个女孩子家的,知道什么!”轻语气得脸涨红,转过脸去,冷言道,“轻轻,你还是赶紧回去吧。我担心有人给赵姨娘传去话了,若是被爹知道了,少不得又要责备你。”
轻轻见姐姐脸色越发不好,遂只好默默点了点头,临了,又拉了拉姐姐的手,卖卖乖。
“姐,我走了——”
一直背着身的轻语偷抹了泪,只吩咐道:“恩,你慢点。我让孙管家安排了车马,姐这边事多,就不出来送你了。”
轻轻一路上有些不开心,想起姐姐的泪眼,忽然又想起了那个晋王。
她记起奶娘说过的一句话:天下乌鸦一般黑。
那个晋王听说姬妾不止一个,我真的要嫁给那样的人么?
轻轻不知道晋王的姬妾和妾并不是一回的事。
等她回到了家,才知道姐姐提醒得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