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透过阁子的窗隙,看到那丫头不顾形象地,将那盘子里的糕点吃了个底朝天,他自己竟鬼使神差地,哂笑这王妃好养活。
只是没想到,她是来动这个心思的。好个不知好歹的丫头。
消息好快,这风言风语都刮到她耳朵里了,但以她这脑子若不信才怪。
他眉宇间微蹙着,收回了目光,遂不紧不慢地离去。
“二小姐,杜某从没听说这个事。”杜总管敛了面色,有些不悦。
轻轻不以为然,比划着:“说实话,本小姐也有意和你们王爷谈这个……这个退婚。”
那杜川都不知道如何接话了,只得硬着头皮道:“这样吧,在下会把您的意思和王爷说一下。现下天黑了,还是让杜川为小姐备马车吧。”
轻轻觉得这杜总管还是比较好说话的,点了点头,欣然接受。
轻轻刚出了门,就看见外头围了三五个女子,在那像看怪物一样盯着自己。
女子个个妩媚,看装饰不是丫头,“吆,这就是那位传言中的宋二小姐么?怎么不请自来了呢?”
那女子噙着帕子直接把她逼回了阁子。一股子香气扑面而来,轻轻不由地蹙了眉头。
“姐妹们快来看看,这就是那位我们想见不得见的宁二小姐,长得也不过如此啊!”
“是啊。长得倒是还凑活,只是这言行举止无一样啊。瞧瞧,口不能言,还吃没吃相,站没站相,还竟敢来王府说想退婚?”
“这样不守规矩的话,也是一个大家闺秀说出来的?”女人们拿着帕子,噙着妩媚的笑意,声音娇柔,说出的话却句句似刀子。
“我看啊,哪里像大家闺秀?倒像个登不了台面的。”
“你们说说,今个若说宁二小姐不打招呼来我们王府做客,谁信啊?瞧瞧这衣衫不整的,要模样没模样,要身段没身段,真是可惜我们王爷了。”
轻轻只干生气却说不出话来。
这些浓妆艳抹的应该是那个冷王的姬妾,竟然拿自己不当回事,可见都是那冷王挑唆的。
晴川跑进去时,看见有个女子坐在地上哭,嘴巴肿了老高,“我的樱桃樊素口啊!”又用手指着,“你竟然打我?装什么千金小姐!别以为王爷会稀罕你!”
一群女人中间让出了一条道,里头站着的正是宁轻轻。
刚才,她一生气一拳头砸在那女人满口胡言的红唇上,接着又踹了她一脚。
宁轻轻不是个任人欺凌的性子,她就逮着那个骂的最厉害的给了她两下子。
众人原来以为这个宁二小姐长得瘦瘦弱弱的,在家就是个不受人喜欢的受气包,身子骨和那柔弱的府邸女没什么两样,又行事鲁莽没什么心眼。
只是她们打错了算盘,这轻轻的确刚在家受了气,行事也不周全,甚或有些二,但是胆子随他爹,向来就大。
按说,轻轻是不动手打人的,是她们欺人太甚,轻轻口不能言,这一逼急了就没忍住。
晴川进来后自然是护主心切,便与她们争吵起来。一来二去,那些女人更是口没遮掩,更难听的话也出来了。
“难怪一个女儿家被他爹打了鞭子!”
“有娘生没娘管的!”
这句话戳到了痛处。轻轻的娘生她时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