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气得咬牙切齿,把篦子往妆台略重的一拍,才打了手语:“不劳王爷费心!”
“既如此,王妃随本王去正厅用膳吧——”
她却扭身偏坐一隅,眼眸微红在负气。萧子隽不得不驻足,看了过来。
“大喜二日,王妃这幅情形,所为何事?”语气开始沉下来。
她抬眸望着他,分明蓄着恨意,稍息,打了手语:“王爷自个清楚。乘人之危的事别说没做。”
他目光徐徐变冷,语气沉缓而冷硬,“本王曾告诫过你,别做无谓的蠢事。”他走进一步,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些什么!”
“你是本王明媒正娶的王妃,就当行份内之事,包括昨晚。记着,少放纵性子,不要让下人笑话。”
轻轻这下听明白了,他想让自己做个言听计从的。
可她的性子怎么会轻易屈服?
小丫头蓦地仰起脑袋,眉眼中分明桀骜不驯。
“这个王妃,我本是不喜的,王爷是知道的。如今谁爱笑话便笑话!王爷也别想逼我!”她盯着他的眼睛,比划了手语。
“你说什么?!”
缓慢而冷冽的一句,晋王的面色铁青一片。
“妾身说,请王爷高抬贵手,当我不存在。”
轻轻下巴扬起,满不在乎地比划了手势,正想佯装轻松地离去。
却不料,被人一把扯过手腕,身体也随之被拽了回来。
手腕被攥得生疼,轻轻试图挣开他的挟制。
他面色阴沉,瞳眸里压抑着火气:“别自作多情!在本王的眼里,你的身子还少了份吸引!”
轻轻的脸噌然涨红,手下意识地握紧了衣襟,那双月眉也恼成了一簇。
他冷峻的目光扫向她的面,一句一顿,“本王,并不是——非你不可。放心,我定会如你所愿!”最后一句,咬牙而出。
晋王豁然甩了钳制她手臂的手,衣袍一撩,大步离去。
轻轻揉了揉攥得生疼的手腕,冲着他离去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心里暗骂:谁自作多情谁是王八,衣—冠—禽—兽!
回过头来,她细细琢磨了王爷话里头的意思,这是不会过来的意思?忽然她这心情就轻盈起来。
早膳后,晋王府的静心书房,王府总管杜川刚汇报完从里头出来。
此时,晋王坐在那坐榻上,面色一直阴沉,小太监李福全见那案上的茶盏一动未动,也不敢上前打搅,只行事愈发谨慎。这王爷自早上与王妃弄了不快后,一直脸色没放晴。
忽见王爷要端那杯盏,他又小心翼翼道:“王爷,奴才给您换杯热的吧。”
茶到嘴边,萧子隽才觉出茶水凉了,话语上倒无生气,只是那脸色却让福全的手发抖。
福全没唤丫头进来,自个亲手拿了杯盏出来,欲要唤婢女换茶,却见那婉清姑娘在外头踌躇。
“福公公——”婉清姑娘仪态婉约,声音清甜。
福全走了过去,摇头道:“婉清姑娘,王爷似乎有些不开心。”那意思暗示她不要来找难看了。
“你给我吧。”
婉清却并不觉得为难,接过福全手上的杯盏就转身离去。
“王爷?”女子轻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