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眸望着她,忽而,笑了,露出整齐好看的牙齿。
这个笑,犹如积雪堆积的枝桠绷不住了,“哗塌”散了一地的雪屑,不经意间,却在转瞬即逝。
在她衣裙一转的刹那,萧子隽伸手擒住了她的手腕,未料她步伐不稳,接着一个趔趄倒在他怀里。
他趁势环着她的腰身,深不见底的眸色掩饰着什么,而她脸上显出慌乱的神色,整了整衣衫。
他松了手臂,拳头抵在唇际,微咳嗽两声,借故缓解了尴尬。
宁轻轻却不懂这个意思,只学他从前拿了桌子上的茶水,递了过来。
萧子隽只得接了过来,喝了一口,那双冷峻的星眸在她面前,第一次显现出柔情。
“其实,这个季节,南下也没多大景致,反倒不如北方的冰天雪地有趣。”
宁轻轻点了点头,想想也是啊。
她亮闪闪的眸子现出一抹失望,他继续缓缓讲着,“坐到这边来。”
轻轻就顺从坐在他的一侧。
“不过南地的风土人情与北方是不同的,譬如这洛州的……”
待讲到一个趣闻时,她双眸闪亮,忍不住拍了手,可惜她说不出话来。
萧子隽望着她焦急的模样,面上看似平静,心里头早就一片忧愁。轻轻已经服用了第三粒药有了十日,尚未看出效果。
过了很久,萧子隽觉出房里有些凉了,欲要唤婢女入内添炭,侧头才发觉宁轻轻已然打起了瞌睡。
他起身,拍了她的肩头:“困了,就睡吧。”
宁轻轻一个激灵醒来,强撑着眼皮,摇着头,打了手势:“王爷继续讲啊”。
萧子隽望着困得东倒西歪的王妃,只摇了摇头。
那夜,王妃睡在东暖阁,王爷却一人去了西阁安歇。只是夜已深了,福全听见王爷辗转反侧,似是一夜都睡得不宁。
二日宁轻轻回到了侯府。
果然,苏长卿没能离开侯府。
……
不几日,西楚来使到了,宫中设宴。皇后还邀请了几位近臣及其内眷入宫宴,尤为重视。
宁轻轻在宴会上,见到了自己的父亲、姐姐、姐夫。宁侯受邀不再话下,但是孙祈佑年纪尚轻却在邀,想来是因着孙老夫人的公主身份。
宴席前,轻轻拉住姐姐一边,高兴得说东说西,旁人时不时瞟了目光过去。宁轻轻那一番手势比划,不用介绍,众人已经猜出了是晋王的哑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