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宁轻轻的心里,晋王那样冷酷的人自然骑射不在话下,而五皇子擅文就另当别论了。
也许因为自己不是个有学识的,故而她欣赏饱读诗书、温润儒雅之人,如同师父。她听闻五皇子修撰《列国志》时大为夸赞,先前还以为萧子远无拳脚功夫,今见识了他的马上骑射,心里愈发对他佩服。真乃文武双全啊。
她还听说五皇子非但善琴棋,书画也是一绝。而她向来无所长,唯有一长,师父说她作画甚好。心里总想着哪一日见识下五皇子的画作。
故而此时,她不由地多打量了萧子远。
她比划着手语:“你这么赞他,是不是怕你三哥?”她认定萧子隽那样的人定会压制老五。
但见五皇子蹙了下眉头,她又以为人家看不懂手语。
于此,她反倒轻松地笑了,“别怕他。你那个三哥又冷又无趣。”她挠了下头,诡异一笑,“你比他招人喜欢多了。”
之后,她得意地拽了马辔,双腿一夹,策马而走。
马上的萧子远,立在马上一动未动,表情有些僵硬,眉宇间带些淡淡的担忧。
正犹豫要不要追上三嫂提醒她不可莽撞,这时候,西楚的秦王殿下骑马而来搭讪,他不得不与他聊了几句,只是这一聊才晓得这秦王与自己趣味相投,好音律诗词。
宁轻轻无人管束,一个人骑了马朝了那枯草半人长的草原。
宁轻轻骑马见那边溪畔的琼华公主,立马怅然的模样,她微蹙了眉头,便掉了马头奔过去。
溪畔,轻轻先掷了石子溅起水花,待琼华回过头,她才笑嘻嘻地打了手势。
起先,公主没弄明白她的意思,但见她轻松得意,一番费神,终于明白这是要与她一起赛马。
琼华笑了起来,“晋王说王妃不擅骑马,怎么这会儿王妃自告奋勇了呢?”
轻轻打了手语:他说的你也信?反正公主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一起赛马,难道公主怕输么?
琼华公主蹙着眉头,对手语似懂非懂,只读出点挑衅的意思。
公主将马鞭一甩,自信道:“好说!那这赛马的规矩本公主来定吧!”
她拿着鞭子的手一指,“以这溪畔为始,对面崖头的那棵松树为终,谁先到就谁赢!”
轻轻点头应了,也将手中的马鞭一扬。
晋王萧子隽正与太子边骑马边聊天,忽闻那边有扬鞭策马的声音。
他蓦地抬了头,只见马蹄声声,水花四溅,两匹骏马疾驰窜出浅浅的溪谷。
一人浅蓝男子装扮,一人黄蕊色骑装,正是公主和自己的王妃。
太子笑得爽朗,“三哥,三嫂终不是你。看样子,她很想与公主一决高下。”
晋王眉头微微一拧,目光里带些担忧。
太子也看向二人的背影,似是自言自语:“看来子泓对轻轻也不甚了解。还以为她不懂吃醋,如今看这较真的劲头——”
太子正若有所思中,只听萧子隽说了一句:“四弟,我过去一下。”
话刚落,萧子隽双腿一夹,策马追去。
萧子泓望见他的身影,摇了摇头,唇角不由地绽开笑意。再将目光投向那一边,见西楚秦王与五弟萧子远聊得甚好。他不由地蹙了眉头。
不经意间,他似是觉察出,秦王似乎很乐意与子远相处,虽说二人志趣有些相投,但萧子泓更担心另一个事情。他隐约听说过,这秦王附庸风雅,好流连梨园雅居,有龙阳之癖。五弟文雅,好辞赋曲乐,但若与这样的人有染,岂不是白白搭上了好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