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李福全看见王妃一脸气恼地离开了琉璃阁,片刻,他听见里头哐当一声,似有什么堕了地,想来是刚才王妃又惹了王爷生气。
转眼已是初春二月,气温回升,只早晚仍旧是寒凉。满园子的婢女和姬妾皆都早早脱了厚重的冬衣,个个恢复了柳腰削肩。西苑新进了一群舞姬也开始在露天处习练歌舞,据说是为四月的太子生辰庆贺演练歌舞。
宁轻轻是个怕冷的,因着听见外头歌舞升平的甚是热闹,便也裹着厚厚的裘装出来走走。
越过假山湖畔,路过倒影楼,她不由地望了过去,感觉一个冬天过去,这楼宇甚是荒凉清冷,哪里是当初自己刚来王府时的情形,不由地有些感触。听说,如今穆婉清早就失宠,王府新进的歌舞姬个个年轻有特色。
不知为何,轻轻忽然又想起当日楼头的《琴涛》,好久未听他抚琴了。
离开倒影楼,轻轻不知不觉地去了东苑的剑阁方向。
隔得还远,就听见剑器相交的声音。
踏过花枝低垂的曲桥,步过九转回廊,空气隐约浮动着暗香。
那边正有人在那对练剑术。
正是晋王萧子隽和宋王萧子湛,皆春衣薄衫,而旁边乖巧站着一众侍奉的,皆是衣着单薄的细腰美姬。
二人用的都是难得的好剑,北齐铸剑师樊离所铸的王剑。樊离生平铸名剑无数,却也不过锻造过两把王剑七星和渊影。
银剑划空,剑气所过嘶嘶破风,剑影时而如疾风扫落叶,应接不暇,时而趋缓回转,轻若游鸿。看的宁轻轻目瞪口呆,忍不住在那拍手称好。
二人仿似没听见一般,继续了几个回合,方收了剑,回头便见那宁轻轻笑盈盈走了来。
“原来是宋王爷在这里练剑啊。”轻轻上前弯腰行礼。
萧子湛已是爽朗笑了出来,迎了过去。
萧子隽则淡淡看过去,见她浑身裹了个浑圆,眸色不由地微沉一面将剑器授给旁人,余光已吩咐了美姬在阁中备好茶水。
宋王萧子湛回头对晋王笑道,“三弟,这还没端午,你府上怎么多了个粽子?”
萧子隽瞧了眼她圆滚滚的裘装,唇角不由地抿了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宁轻轻却是不解,回头四下看去,“哪里有粽子,我也想吃。”
于此那萧子湛愈发笑得醉人,“弟妹果真有趣。这近在咫尺的粽子,倒算得上秀色可餐,晋王可有的口福了。”
轻轻这才明白这是在打趣自己,登时黑了脸,月眉竖挑,“宋王爷见惯了莺莺燕燕的,少在这儿与我贬低取笑,还真以为别人都吃这一套?!”
宋王的脸微微一凝,却仍旧是笑容满面,“闻说你这张厉嘴,今个见识了。只怕是早有人领教了,已后悔当初的好心。”他目光看向晋王,言下之意说的就是晋王后悔。
宁轻轻撅着嘴,拧着眉头,刚要反击回去。
“轻轻休得无礼。”萧子隽沉了脸走了过来,“二哥难得过来,你去沏壶好茶来。”
宁轻轻讶异得很,这语气好似自己和他很熟一般,其实自己与他几日说不上几回话而已。最讨厌这样的假模假样,但却知道不能不给他这个面子。
“这弟妹沏茶的手艺,本王倒是稀罕得很。”萧子湛的桃花眼漾出点期待。
“我偏不与你沏茶来。”这下子非但萧子湛被打了脸,连萧子隽的脸都挂不住。他的王妃竟然这么无视礼规。(17万了,求土豪粉丝天神般降临,求真爱扑倒,打赏、推荐票砸来。下午3点半加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