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川谨慎道:“那个穗子……奴婢已经赏给了园子里的下人了。”
“那就再去要回来!”轻轻还生着王爷的气。
晴川小心捡起桌上的玉佩,看了看道:“小姐,玉佩原本的穗子虽是旧物,却是上好的做工,就是京城最好的手工坊也未必做出来。这新换的岂能太差?”
“啪”地一声,轻轻将那玉佩拍在了桌子上,“还给王爷。”
语气中,她还带着那日的气。
“这玉佩的穗子,她们说做工无二,我那聆听阁都是些笨手笨脚的,哪里能找出这样的针线?喏,给你洗了,还给你——”
萧子隽瞟了一眼,语气清冷:“本王的这个穗子从未过水。今个既是被你毁了,还是请王妃换个更好的再还于我。”
“王爷是不是成心的啊!”宁轻轻失了耐性。
“嗯。”他头不抬眼不瞧,淡淡应了,“成心求一枚穗子而已。”
萧子隽想要的是宁轻轻亲手而制的穗子,但他却不肯明着提。不过想来,她的手艺做出来的穗子丑得不能看。
“王爷何必为难妾身?这枚玉佩看着虽不起眼,实际上只怕是王爷的贴物吧?”她翻了下白眼,试探问,“王爷的表字是不是瑜?”
晋王这才瞟了眼过来,故意问:“你不知道?”
“我当然不知道!不然那天我怎会——”
轻轻没说出来。那天她还讥讽那个叫萧瑜的人诗句太压抑,字也一般。
“呃,本王没往心里去。”
并非故作大度,而是习惯了她向来的言行冒失。
“可是……既是这么不同寻常的贴佩,王爷就该看重才对。这穗子更不是随意应付换的。原先是谁为王爷做的,倒不如还让她做去不是更好?”
他凝眸看向她,淡淡琢磨:“怎样才称得上看重?”
仿佛一句自言自语,他唇角一抹淡淡苦笑,目光渐渐放得悠远。
这穗子本是他的乳母所做,十几年了。
“由王妃亲自为这个字佩做一个穗子出来,算不算看重?”
宁轻轻揪了揪衣服上的精致的香囊袋子,为难道:“可我没做过……只怕是做的难看。”
“不做又怎知做得不好?”他星眸现出惯常的冷傲,“本王的玉佩岂能假那些个奴才的手?”
轻轻无法,只得挠头说试试吧,“不过得等些日子,我总得先寻人教会才行。”
萧子隽望着她那张粉润的脸庞,心里想的却不是穗子。
这宁轻轻果然是没心没肺。那日遇险,她当时吓得不轻,没料到这么快就抛在脑后,竟是不当回事,而他这数日却为着遇刺之事忙得焦头烂额。
因牵涉到铸剑山庄,晋王要将遇刺之事掩下化小。传到宫里头也只是些轻描淡写,人们以为不过是个小插曲,于冷面晋王来说是小事一桩。
风波摁下不提,短暂的平息之后,也许会酝酿更大的风浪。
隔日,王爷骑马从外头回来,似乎心情不错,要带着她去一个地方。
“我不要出去。”轻轻甩掉他的手,“你不是让我给你做穗子么?本妃哪里有那么多闲工夫瞎逛?”
晋王并不回答,只命人扶了王妃上轿。
待去了山中,是一座清静的庙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