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是孙祈佑打你了?!”
轻语忙得摇头,啐道:“你胡思乱想些什么?他离开安京都有几日了。”
于此,轻轻才纳闷地点了点头。
想来,是自己多想了。那个所谓的姐夫,即便再混账,也不至于不顾及爹爹。他敢动姐姐一根毫毛试试?!
外面的雨淅淅沥沥,房间里灯火明亮,正中恰是一个不大的浴池,池子里冒出些热气。
轻语伸手试了试水温,“可以了”。
轻轻开始解衣服,忽然记起什么:“姐,你转过身去。”
那宁轻语不由地笑了,“傻丫头,这么讲究了?你小时候,可都是我帮你洗澡。”
宁轻语虽只比轻轻长三岁,但因为妹妹有好长时间又傻又哑,她自是照顾妹妹居多,只是她亦知道妹妹定是记不起来从前了,但她不会忘记。
仿佛是一两年,妹妹出落得和花儿一样,水灵还带着刺。这本就是她的妹妹,她不觉得尴尬。
轻轻住了手,拿着衣服拥住前胸,笑道:“转过去啦!”
“好。我这就走。”她一面往外走,忽然记起什么,“有事就喊我啊!”
水温正好,轻轻泡在水里很是舒爽。
不经意间水漫过手臂看见那颗鲜明的守宫砂。
她忽然想起了萧子隽。
上次要不是萧子隽,去淑华宫把自己接出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形。
时至今日,轻轻知道他不过是对淑妃扯谎,他身边不缺女人,前日还意图对自己不轨,又怎么会有那个毛病。
事实上,那个毛病到底是个什么毛病,她其实是混沌不清的,只隐约懵懂地觉得是与圆房有关的毛病。
想到这儿,她觉得脸上发热,羞得自己赶紧往水里钻。
“咚”的一声,她撞到了池壁上。
顿时眼冒金星,视物模糊。
她试图扶住池壁,忽而,脑子里浮现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她觉得自己仿佛失去了身体,像一条游魂游荡在水中。
似乎游了很久,很累,很孤独。
她试图抓什么,喊什么,可她既发不出声音,也动弹不了。
她的心慌了。难不成自己再次说不出话了吗?
意识渐渐模糊。
“轻轻,轻轻——”
是姐姐的声音和摇晃,将自己拽了回来。
“你怎么了?”
轻轻才发现自己在那喊叫,扯头发,而这一切,她一点也不知道。
“呀!”姐姐伸手触及她的额头,“你额头磕出血了。”
轻轻伸手一摸,可不是么?
思及刚才的情形,她有些迷惑和害怕:“姐姐,刚才我不知道怎么了,我觉得自己什么也做不了,既说不出话,也动不了。而事实上,我一直在动,在喊,是不是?”
宁轻语心疼地点了头,目光望着哆嗦中的轻轻。
她伸手拥着自己的妹妹,缓缓拍着她的后背,“别怕,别怕。定是你碰到了头,才一时恍惚而已。你先前没有这种情况,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