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她说就好。我一没说这个镯子和她手上的是一副,更没说晋王送过姐姐镯子。至于这镯子是否是新近戴上去的,姐姐离得远,我一口咬定了姐姐赠送谁会怀疑?”
丫头也跟着笑道:“小姐说的极是,何况还有娘娘支持。”
这话说在了李云溪的心坎里,她不由地笑出了声,仿佛已经瞧见了自己进了晋王府的情景。
避暑山庄,午宴十分的***。
非但山庄奉使皆小心翼翼侍奉,就连附近的官员也前去迎驾。
皇帝看了这里外的人群,心里头有些不快,暗示了下去,很快只留下了几个近宠。
虽是家宴,却也按照尊卑长幼座次。礼仪宴会上,有皇帝皇后坐于上席,淑妃、雅妃带着底下的位份低的婕妤、昭仪等,再下便是太子的良娣、秦王侧妃、晋王妃、公主等坐于一处,而右首自然是几位皇子、近臣、将军等人。
乐音助兴之后,皇帝开口领酒,说了些喜庆吉祥的话,底下的人皆应和。
几杯酒下去后,气氛变得些许轻松融洽。谈论今日的龙舟、昨日的狩猎,又或者就是近来的琐事,无关国家要事。
这时候,当地有官员大着胆子为皇帝、皇后献歌舞。这些歌舞姬多是出自酒肆乐坊。
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怕是冲着皇帝又或者皇子王爷献美人。
皇后侧头一瞧,见皇帝眉眼舒展、指节微敲着桌案似有些欣赏的神情,微有些不悦。
坐下的皇子皆没什么出奇的欣赏,唯有五皇子萧子远微微蹙了眉头。
那为首的女子,模样极其秀气,却给人年纪小的感觉,仿佛第一次出入这种场合,紧张得很。
忽而,那女孩不小心绊了一脚,倒在了台上,众舞姬受惊皆都舞步乱了套。
临近的护卫和暗卫暗自拔剑,恐防这群女子是在图谋不轨。
皇帝面色一凝,目光渐渐变得寒凉。
皇后便使了眼色,太监喊道:“来人,拖下去。”
很快上来护卫将那这群女子一同带了下去。
只听得这些女子在那哀求,皇后厉声道:“谁在喧哗哀嚎,即刻割了舌头去!”
话毕,再无人哭喊,宴会上安静了下来。
底下的官员跪地,哆哆嗦嗦不敢说话。
皇帝冷冷一句,“县丞真是有心了。只是你助兴不成,败兴却是有余啊。”
左大人赶紧叩首,“禀陛下和娘娘,微臣一时准备仓促,请陛下饶恕啊!”
萧琰斜倚在榻上,目光淡淡扫了底下的人,“起来吧,左有为。朕知你一片忠心,不过是弄巧成拙罢了。”
那左有为一听这话,顿时感动到肺腑,头磕得更是卖力,“陛下英明仁慈啊!英明仁慈啊!微臣年过半百,初见圣颜,实乃三生之幸,不胜感激——”
说着已经侧了脸用袖子擦了泪,着实矫情得过火。
见皇帝含笑,那左大人又画蛇添足说了一通祝福的话,从皇帝、皇后、皇子、皇妃、公主无一落下,逐一实实在在地祝福了一遍。
底下,顿时发出一阵哄笑,连位子上的几位宫妃都不由得抿嘴笑了,无双更是笑得说肚子疼。宁轻轻本是心里不痛快,也不由得被这人逗笑。萧子隽面无表情,目光却早已若即若无瞥向了轻轻,见她笑得捂了嘴,他嘴角才有了一丝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