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辇里没有回应,半天才传出王爷清冷的一句,“继续赶路。”
高铭使了眼色,很快车驾行驶。
车里的萧子隽心里一点点痛恨起来,痛恨自己不能云淡风轻。
话说宁轻轻自从见了萧子隽,这心情便郁郁寡欢起来。
好久都不曾想起他,今日竟然不期然遇见了。他还一如曾经的模样,看上去风头正劲。想来,和离一事虽然让他失了面子,可毕竟他是皇子王爷,又哪里没有更好的王妃。
她想起他一向对自己挑三拣四,若下一次他再寻王妃,必然会合他的心意,找一个贤良淑德的贤妃。
想到此,她忽然记起他娶自己不过是另有目的,心里头对他的愧疚多少淡化了。他到底是个什么人?也许自己从未真正了解。
那日回去,宁侯并未在侯府,轻轻十分庆幸,这段时间不见爹反倒让她少了些压力。
紧接着几日,轻轻常常出了侯府,去怡箫院读书作画,偶尔也出来街上走一圈,不过皆穿戴着男装,倒没生出什么风波。
苏长卿也刻意避免去提及往事,尽量让她沉浸在作画的乐趣中,轻轻面上心情好了不少。只一点,轻轻似是觉出轻晨对自己有了不喜,偶尔见面甚至都不说话,这让轻轻很是难过。
轻轻这样安慰自己,轻晨每日不但要学功课,还要习练射箭。不过才十三岁多的少年,却因着爹的独子,背负着太多的期望,故而少了曾经时的欢乐。
那赵姨娘和宁轻微却破天荒地,对她来怡箫院不闻不问。
这一日,怡箫院,临水阁。
轻轻在那作画,苏长卿一旁观看,不时地点头,又略略指点。
师徒二人在那絮絮说了些话,忽而有人闯了进来。
“宁轻轻!你要不要脸!”
画笔顿然从手中滑落,轻轻惊愕地起身,果然是无双公主。
她怎么来了?
苏长卿面色微敛,走了过来,“公主这么闯进来,实在是不怎么合适。”
“是啊。是不合适。她竟然这么坦然地在这里读书作画?!”
无双怒指着轻轻。
“轻轻是苏长卿的学生,来这里读书作画天经地义。”
“呵!她早已出阁,还算什么学生?!”
无双气得鼻子都要撅了起来。
轻轻走了下来,勉强维持着底气,“这是侯府的怡箫院,我来此读书作画没什么不妥。倒是公主这么闯进来,很是不妥。”
“别说怡箫院了,就是京城大小的地方,我想进便进,谁拦得住?!”
苏长卿淡淡接了话去,“所以,怡箫院拦不住。公主既然来了,倒不如坐下喝杯茶,降降大热天的火气。”
“呸!苏长卿!”无双猛地啐了他一口,“你算什么人物?!一面欺瞒本公主,一面却与已嫁被休的宁轻轻形影不离,果然你真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我无双看错你了!”
她一面激扬地说着,瞳眸竟然红了。
苏长卿面色微变,态度依旧未软:“公主说话还是要谨慎些为好。长卿素来如此,希望公主早日看清远离的好。至于宁二小姐,既已经归家,便仍是苏某的学生。”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