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宁轻轻觉得不舒服,昨夜的糊涂事她已没什么印象了,上马车的时候,传来一些咳嗽。
萧子隽换了一身袍子,冷着脸骑了马而走,一句话也没有说。
待那咳嗽剧烈起来,萧子隽眉头微蹙,这马也停了下来。
高铭近前,“主子?”
“去近处寻个郎中瞧瞧——”
帘子被掀了一角,探出一个脑袋。
“我没事的。咳嗽一会就好了。”
萧子隽瞟了她一眼,冷冷道:“我不想被个病秧子耽误行程。”
轻轻挠了挠头,觉得这个木头脸还真是不会说话。
昨夜,还给自己烤肉吃,这么会儿就和个冰块人一样。
不一会儿,来了个山村先生,问了她情况,就说不要紧,是喝酒的缘故,给她开了些中药煮水喝。
一路车马劳顿,三日到了西陵郡府邸。
外头已经有官吏在那迎接晋王。
萧子隽下了马,底下迎接的声音响起。
轻轻挑了帘子,探出半个脑袋想看个究竟,未料一只手给她把帘子给掩了回去。
轻轻正嘟囔着小气鬼,只听王爷暗示了罗佑。
这车轿直接入了府邸大院里头,轻轻没有下车轿。
众官吏好奇着这里面到底是何样的人物,但见王爷那张冷脸皆不敢议论猜测。
到了午后,官吏们才晓得,原来跟在身旁的是个美人。
他们亦听闻王爷早就大婚的事,这会儿这个美人会是谁?
轻轻也变得谨慎,毕竟这是府衙,她听说府衙是个很严肃的地方,似乎百姓都怕这个地方,故而回来当天她一步也不敢乱走,只待在房间里。
偏生回来那日,萧子隽特别忙,各色人拜访迎接,算是接风洗尘,还浅饮了几杯。因惦记着轻轻便也托口累早些回来。
进了主厅,见里头灯火很亮。一桌子菜未动,丫头一个人趴在那睡着了。
他恍然记起和她说过,回来与她一同用饭的话。但是后来,那些官员实在是盛情难却,竟然忘记了与她说过的话。
他心里很是自责。
已是入秋夜凉,她趴在那儿,旁边竟连个侍奉的人提醒都没有。
他心里有些生气,又不忍心打搅,便想解了自己的外袍给她披上。
领口解了一半,终是觉得不妥。
这般睡这儿终究不是办法。
“轻轻?轻轻?”他低声戳了下她的肩膀。
她向来睡觉沉,他也是知道的,戳了两下不起便作罢。
想来一路车马,她早就乏困了。
他俯身将丫头抱在怀里,向里侧的厢房走去。
一旁的侍女这才慌慌张张跟了过去。
刚将丫头放下,正准备给她盖被子时,她睁开眼了,“你回来了!”
萧子隽望着她迷糊的样子,点了点头。
她一骨碌爬起,一边搓着眼睛问,“那可以开吃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