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喜出望外,“这么说我的确长得像娘。”
“喂,四公子,你能不能和我说说我娘亲的故事?”
“这我哪知道?”
“我没出生前,她就已经出嫁了。”
轻轻点头,也是啊,这个臭小子和自己差不多大。
见她有些失望,项少霖又凑近,小声道:“不过,我可以带你去个地方。”
说着就拖住了她的衣袖。
轻轻瞪大眼睛,有些厌恶拉拉扯扯:“什么地方?”
“去了就知道了!”
这个庭院,花木繁多,越过石子铺就的绿荫小径、花木廊桥,曲径通幽处,豁然出现一汪碧水,绕过水榭岸堤,是一处粉墙爬满了枝蔓的古朴厢房。
说不上来的感觉,既幽静典雅,又生出一些压抑囚禁的感觉。
“这是姑姑的闺房。”
她舒了口气,这是娘亲的闺房。
如果娘亲是自己,必然不喜欢这里的。虽然九曲回廊,景致很有层次,却也未必合心意。
没有自由,囿于如此闭塞的王府腹地。
她再次看向那爬满枝蔓的厢房粉墙,难以想象少女的闺中是什么模样。
也许娘亲是个温婉淑雅的性子。
和姐姐一样。
她拾级而上,走向门口。
门口锈迹斑斑的门锁,已经告诉她,这里好久不曾有人来。
只是这里的花草树木却是有人定期来打理。
项少霖见她很失望的模样,笑道:“干嘛这么沮丧,要哭的模样?”
他走向另一头,回头向她招手,“蠢丫头,这边来——”
轻轻好奇,便也跟了过去。
见项少霖已经打开了一扇窗子,跳上了窗子。
他伸了手递了出去,“还不过来?”
轻轻有一刻的犹豫,到底提了提裙子,将手递给了项少霖。
他一把将她拉了上去,先跳了进去,然后将她抱了下来。
虽然是大白日,房里却光线昏暗。
只听得呼啦一声,房间里的光线亮了。
是四公子拉开了帘子。
轻轻不由地咳嗽起来,帘子带起不少浮尘。
眼前的摆设,还是攫住了轻轻的视线。
从一出生,她从来没有母亲的回忆。娘亲是个什么人,她亦从未想过。她是乳娘养大,后来又傻又哑,自是浑浑噩噩。后来,她不再傻了,她有姐姐,有师父待她好。
再后来,她不情愿的嫁人了,嫁给那个冷面男人。经历这么一圈,她觉得自己心里竟没有真正的恨,对父亲是,对师父是,对萧子隽更是。
尽管他娶自己自始至终不过是利用,她心里却总觉得他待自己并非无情,更何况自己曾经爱过那个冷面男人,哪怕他有这样那样的坏。
到现在,她孤独一人流落在外。
此时此景,她忽然多么想有一个娘,让她大声喊一声娘。
仿佛娘是她生命的烛火。
哪怕她已经不在人世。
泪水顺颊而落。岁月的尘埃下,依稀能辨出闺房当初的繁丽精美。(本主题讲述轻轻背后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