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想说轻贱女人的话,可这会儿他在想,这宁轻轻多少是不一样。
宁轻轻读出他话里的玩笑,便也道:“你项少霖也不过是刚断了奶,我可是你表姐!”
“呸!你和我同岁!”
项少霖是夏天出生,轻轻是四月生人,显然项少霖比轻轻还小一点。
二人玩笑着,一同出了这园子。
“素来这个院子都是锁着的,父亲早对这园子不喜,我也正想着处理掉里头的狼。你怎么就这么倒霉闯到这园子里了?”
项少霖想起来也有些后怕,这万一出了事,别说祖父和父亲饶不了自己,自己心里也肯定内疚。
轻轻便说是接了他的信来的。
项少霖好奇,“我明明是说让你去望月亭那边等我——”
话至此,项少霖忽然就想透了,走了出去冲着下人吼:“是哪个奴才做的事?本公子我扒了他的皮!”
轻轻思前想后,那个带自己来的丫头,他竟然忘记问她名字,便让少霖去查这丫头。
项少霖回到园子里,让里外的婢女都滚出来,连老妈子都一一走了出来。
轻轻逐一看去,却没找到那丫头。
见轻轻一脸失望和迷惑,项少霖一拍胸膛说:“你放心,有我在。我一定会给你查个水落石出。看看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
轻轻点头,却多少有些发愁。
自己刚来,就要为自己弄得满王府鸡飞狗跳的,这样真的好么?
未料,那少霖此时也挠了挠头,似乎想求她事。
“不过这个事,最好先别让我父亲知道哈。”
“我舅舅?”轻轻蹙眉。
“对啊!你知道的,爹向来对我有意见,若知道你在西山园子里遇险,别说这园子要铲平,连我也得一顿毒打。”
“不过,你放心。是谁想整你,我一定会找出来,然后大卸八块!”
轻轻望着眼前的少年,纨绔坏坏的外表下,其实也有一颗善良仗义的心。
到底他还是个少年,虽与自己同岁,未必就比自己遇到的事多。一个婢女怎么会这样的胆子来害自己,恐怕是有人暗地里想害自己。这会儿失了手,又怎会留那丫头在这王府?
想少霖到底救了自己,便也不想额外生出更多的事,牵连了他,便也应了。
“好,就依你。”她凝眸望着他,忽然想多说一句,“少霖,你也不小了。有句话是玩物丧志,别再让舅父舅母失望了。”
那项少霖登时面上似有些挂不住,“呵,你瞧不起我?”
撇过脸,一咬牙撑住了,却哼道:“轻轻,没想到你也是那般的迂腐!”
“所谓,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大好年华,读那些个劳什子作甚!”
项少霖打了个响指,前头洒脱地走了。轻轻皱了鼻子,忽然生了羡慕他的想法。
话说二人将此事没怎么声张,暗地里慢慢查访,轻轻对此并不抱信心。
他们在明,人家在暗,都是提前计谋好的,哪里还寻见人影。这个事要想查,除非闹大了让世子妃查。但是轻轻又觉得弄成那样不好。
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并不是常住,别人对自己下手,只怕是不喜自己在这里。但是又是什么人这么胆大?若是撵自己走,可以用别的法子,干嘛恶毒害死自己?
这个人要么有更大的目的,要么是本性恶毒?
项少霖并不知道轻轻的心思,常来拉着她去查找线索。
这日轻轻路过一个略显荒凉的院子,院里有一大缸睡莲,莲花已萎落,惨败了一缸。
轻轻没来由地想起自己在怡箫院养得那缸莲,后来出嫁后师父继续照料那缸莲。
此时,只有她一人。院子里有棵老槐树,一只猫蜷在那里,见她过来,“嗖”地窜得无影无踪。一切静悄悄的,房门紧闭,只飒飒的秋风扫过院墙泛黄的老丝瓜。(下章“凤去台空”关键的内容,11点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