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芽,我真傻,真傻。明明都是我自个愿意的,愿意的。为什么到现在,我却越来越在乎?春芽,我真的好难过。他心里没有我。”
……
“这话,是老奴亲耳听到的。往后的日子,侯爷和郡主一直是客客气气、相敬如宾的日子。有一天晚上,侯爷外头回来,与郡主喝了点酒,奴婢们都出去了,两个人聊了好久。自此,他们才和正常夫妻一样生活。”
“不多久,郡主怀孕,公主那时候是贵妃,也已怀孕,比郡主的孕胎大两个月。那是她们俩关系最好的时候。待后来郡主生下长女后,才渐渐有了和睦的样子,每回侯爷从外头回来,必会抱一会儿大小姐。”
“可好景不长,侯爷还是待郡主感情淡漠,那些好不过是因为你的姐姐,他的长女而已。”
轻轻摇头,“不可能的。我爹很想念娘亲,我自己就遇到两回,他会去祠堂里的香火前与娘亲说话。”
“也许是因郡主生了你姐身体受了些损伤,又因与侯爷感情淡漠,一直未再怀上孩子。后来再次有了你,郡主就期盼着你是个儿子,这样便会与侯爷的感情增进不少。未料怀了你后,就各种不适。果然生你时就险象环生。”
说到这,妇人就淌出了眼泪,记忆里的场景就从心底里扒了出来。
那日天很冷,入冬第一场雪,郡主身孕四个多月,因穿着厚实,多少能看出来了。
玉郡主这个时候,不再害喜,变得嘴馋起来。
烤好的地瓜还没到嘴边,外头有人就哭了起来。
却是府里头赵叔的女儿,叫做菱儿,向来模样长得杏眼春波,体态丰盈,因她爹是府里的老家奴,故而这赵菱儿向来也很自以为是,得理不饶人。
“求夫人做主啊!”
郡主压根想不透是何事,那菱儿便哭哭凄凄在那诉说。
原来是侯爷醉酒,菱儿自告奋勇去侍奉,但她面上却不会这么承认。
“侯爷喝醉了,唤菱儿前去服侍,结果——”
原来被旁的下人发现菱儿从侯爷的帐子里衣衫不整地下来,这赵菱儿便就势把事情张扬在面上。
“菱儿没法见人了……”
郡主当时差点没晕过去,那菱儿还继续道:“求夫人给奴婢做主啊!”
赵菱儿在那装模作样,不过是为了求个名分。
“我不相信!我爹不是这样的人!”
“你有什么不相信的,那赵姨娘就是这么来的!”
“那宁三小姐不是只比你小半年么?若不是如此,那她如何来的?”
轻轻竟无言以对了。
爹是在娘亲怀自己的时候,让一个婢女怀孕了,然后就只能收为妾。
自己一直以为爹和娘的爱情,其实不过是一场凑合。娘亲爱着爹,爹却不爱她对么?
而姐姐又重复娘亲的命运。
心中只余空痛,瞳眸里泛出泪光,她抬首看向妇人,仍旧是疑惑。
“你既是我母亲身边的人,怎么又回到了郡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