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立在阶下,犹豫着,终于还是禀报了,“娘娘,两位良娣已经乘轿辇回去了。”
皇后见是她在此,便点了头,“轻轻,你先退下吧。”语气倒也缓和。
话说皇后从前并不会关心到良娣出行,只因为这徐良娣怀的是太子的第一个胎,故而里外小心的很。更因着皇帝下面的几个皇子都没有子嗣,故而,若是太子诞下子嗣,便是天下归一的赞誉,对进一步巩固太子的地位是很大的利好。
轻轻离去后,殿里头的皇后和帖婢扶风、若柳在那说着话。
“扶风啊,你说本宫是不是打算错了啊?不该将她放在正阳宫……”皇后口气有些发愁,拿起案上的茶呷了口。
扶风笑颜如花,“娘娘的打算都是妥妥的,哪里会有岔子。”
若柳也道:“太子殿下向来孝顺守礼,自然知道分寸。如今既是宁姑娘在正阳宫,殿下又哪里有机会。”
“说是这般说,只是本宫今个瞧着他的模样,似是对那丫头上了心。”皇后看了看自己那双新涂了指甲的玉手,“这一个涂得过了。”
扶风忙得道,“都是奴婢的错。”
“就只能这样吧。”皇后收了手,才引出话来,“这事情也是这个理,一步走错,走弯,不是那么好改的过来,只能一步步走下去。总之,你让人紧盯着那丫头,还有太子那里。”
她眉色阴狠,咬牙道:“我不信,她在本宫眼皮底下,还能生什么风浪!”
先前轻轻一直在正阳宫当差,没有机会外出。这两日才有了机会去别处转转。
正是早朝结束后不久,有官员从乾清大殿而来,被皇帝宣召入上书房。
去上书房的路上会经过这里的一条园路。轻轻希望能够在这儿看到爹爹,却并不希望被人发现。她寻爹,是想让他和皇后通融通融,她并不想在皇宫待多久。
晋王路过时,远远就瞧见一身宫装的轻轻,小心翼翼站在花树下,似乎在等什么人。
有风拂过,吹得她的衣裙翩然,一如从前的模样,他脚步微顿,信步而去。
此时,宁侯也从另一个方向而出,却没有看到轻轻。轻轻却瞧见了,迫不及待地要跟过去,身体忽然被人从后面一下子拉住。
她惊得差点喊出来,萧子隽情急下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轻轻见是他,愈发来了气焰,伸了腿就要踢她,像个咬人的小狮子。
“父皇急招宁侯,有事不如过后说。”
闻言,她才停止了反抗,他亦松了手,看着她。
彼此对视片刻,她又要转身离去,他再次拽了她回来,“为什么这几日躲着我?!”萧子隽有些不悦。
轻轻扭过头去,干脆直接:“不想见!”
因担心被宫人瞧见,她试图挣脱他的桎梏,“放开啊!别人看见了!”
而他只好抓住她的手腕,三步并作两步躲到附近的一个假山洞里去。
空间一下子变小,彼此的呼吸可闻。
一时安静得很,两双眼睛彼此对视着,须臾,轻轻没好气瞟了一眼扭过头去。
“别耍性子,好么?”他沉沉的话语在耳畔响起。
轻轻气得咬牙:“原来,到现在你都这么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