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接轻轻出宫的计划落空了。晋王输在名不正言不顺。
只是表面上是皇后赢了,但实际上,她比谁都有危机感。
夜晚身旁的人侍奉皇后卸妆安歇
“娘娘,夜闯兰亭苑,本是差一点就水到渠成的,未料宋王抓刺客入苑救下了宁轻轻。”本是一石二鸟的机会,却弄砸了。
皇后摘下一枚簪子,扔在了梳妆台上,叹了口气道:“本宫看,未必那么简单。老二那样的人阴狠得厉害,怎么会那么好心?本宫担心是陛下的意思……”
她担心是皇帝认出是宁轻轻,有意放过。
“陛下一定是怀疑到这正阳宫。其他的还好,唯有那件玉衣,不是何人可以有的。”那件玉衣唯有梅妃所有,后有妃子也东施效颦缝制玉衣侍奉,未曾想却失了宠。
皇后手摁着头上的一把梳子,语气谨慎:“你安排好的口供都串好了否?”
“扶风都安排了。新来的婢女并不知晓衣裳的来历。当年,陛下下令烧毁所有的梅妃遗物,娘娘顶多落个监督不力的错处。”
正此时,外头传来内监喊声:“陛下驾到!”
皇后手上的梳子“啪”地掉落下来,有些紧张:“扶风,快,快给我准备下。”
向来皇帝并不常来皇后的寝宫,而皇后也对皇帝没什么期待。
正忙碌着,皇帝已经进来了。
“臣妾接驾来迟,请陛下责罚——”
萧琰望着一身睡服的皇后,伸手扶了她起来,“颜颜,朕突然而来,惊着你了?”
皇后淡淡收回了手,身边的人都悄然退下,“臣妾是喜出望外。素来,后宫年轻妹妹多了,臣妾色衰,未曾妆扮迎驾,恐怠慢了圣颜。”
皇帝目光看向皇后的寝房似有审度,忽而叹道:“颜颜还是那样的自谦,以朕看来,皇后当年容颜盖阖宫,如今仍不输于双十年华。朕忽然记起你年少为贵妃时,总是对朕未曾主动过一分,这么多年,朕被你的欲擒故纵栓得牢牢的。”
“陛下取笑了。臣妾与陛下老夫老妻多年,哪里有那些年轻的姐妹会讨陛下的欢心。”
说着便上前为皇帝宽衣,看样子,今夜皇帝要留宿正阳宫。
榻前,萧琰执其手淡淡道:“颜颜主掌***多年,后宫井井有条,也未曾生些拈酸吃醋的事,***和睦,实乃皇后的功劳。”
“陛下怎么忽然生了这些感想,这本是臣妾的分内之事。臣妾近来为泓儿甄选太子妃人选忙碌,后宫之事也多有怠慢,陛下如此体谅,反倒让绯颜感到惭愧。”
入夜,红烛高燃。上阳宫的合欢殿龙凤帐子阖了下来。
外头路上,是排排的宫婢、内监提着灯笼候着圣驾。
这时候,内廷总管的李公公从殿里迈出来,吩咐道:“陛下今夜歇在正阳宫。余下守夜的,其他的回去吧。”
陛下本是忽然起兴想来正阳宫瞧一瞧,未曾料果然歇在上阳宫。
话说皇帝数月不曾在上阳宫安歇,皇后也最是心性宽怀,并不像那些个年轻宮嫔一般爱拈酸惹醋。
二日,皇后起来甚晚,皇帝却早就离去,待皇后起来在那临镜梳妆,似乎心情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