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死一只蚂蚁,本王倒也没什么兴趣。我文瑛只买二哥的面子。只是让我与这个道貌岸然的白面儒生同席而坐——”
他手上的力气使了一分,轻轻顿时面上十分痛楚,“真是晦气!”
苏长卿的面上虽宠辱不惊,温润的眉眼里却是在极力隐忍,温言道:“既如此,苏某告辞便是。还请临王对小徒收手——”
“本王还就不罢手如何?!”
彼此目光相对,一个温润如玉,一个狂妄放肆。
苏长卿淡淡笑了,宛如月光流水一般宁静,这一笑之下,本是温和淡定下陡然现出一抹犀利。
袍袖下面的手捏了一个极小的碎银,只听得苏文瑛“嗷”地一声,他的手猛地收了回来,手腕却耷拉着失了力气。
没看见有人出手,却已经将临王伤了个措手不及。
轻轻见状忙得跑到师父身后,惊愕得看着突发的情况。
临王痛得蹙眉:“苏长卿!”
“临王可是让苏某为你医治伤了的手臂?”
“你敢算计本王?!”
“临王有何证据?”
“来人!”
门外临王的护卫唰地进来,那苏文璟也噌然拂了月白色的袍子,朗声呵斥,“混账!本王的宴席也是你们这些狗奴才可入的?!今日是本王请客!”
那些护卫看了看自家的临王,又见是素来威信颇高的江陵王,便不大敢妄动。
江陵王苏文璟看得明白,都是临王一再相逼,人家苏长卿是忍无可忍,先礼后兵。
只是这个四弟向来吃不得亏惯了,今日这苏长卿的行为却有些冲动,四弟文瑛并不会要了他徒弟的命,只不过作势而已。
可见这个女弟子在苏长卿心里绝非一般,苏文璟心里有了谋划,看来苏长卿的软肋便是这个女弟子。
话说这会儿来了位赴宴的,才使得这场对峙得了缓解。
来的人不是别人,恰是那日在临江城为了个女子大打出手的北齐五皇子——萧子远。
萧子远的出现让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唯有苏文璟一人清楚得很,这人是他请的。
萧子远也未料到在这里能遇见与自己交过手的临王,更未料到苏长卿在此,而更让他吃惊的便是一身女扮男装的宁轻轻。
他只觉得血液翻涌。她舍了三哥,竟然随了苏长卿跑了这么老远。
三哥只差将京城翻个底朝天仍没消息,还派人一路去往郡王府寻找,甚或孙祈佑那里也去了书信。